马车踩过石子路,阵颠簸,任安乐彻底清醒过来,回转头,墨黑眼珠子转转,看着车内另端丰神俊朗派安然太子爷,足足半响后,才睁大眼恬不知耻来句。
“殿下,私奔这惊世骇俗事,臣实在……还未准备好啊。”
“江南吏治腐败,若不趁这个机会,以后只会更难。”韩烨淡淡道。
“垂危之地,陛下怎会答应让您前去?”温朔小声埋怨,绛红翰林袍服着在他身上尚还青涩稚嫩。
韩烨勾勾嘴角,“江南富庶,沐王这些年势力渐大,父皇怕是起芥蒂之心,否则又怎会把方道洪从南疆召回整治河道。”
帝家威胁毕竟已成过去,野心勃勃长子更令嘉宁帝忌惮。
温朔点头,“也是,方道洪虽有大才,当初也曾为帝家进言,若非此次江南决堤,恐怕世都难以起复。好在任大人会和殿下同去,听闻她武功甚好,应是可保殿下安全无忧。”
顿河道。至于任安乐下江南赈灾事,圣心未定,也因着如此,左相和沐王极力推荐其他朝臣,希冀可替代任安乐赈灾。
上书房,嘉宁帝皱眉看向下首立着太子,沉声道:“太子,你当真如此决定?”
韩烨点头,神情郑重,“父皇,江南世族同气连枝,官官相护,儿臣知父皇难下圣旨是因任安乐初入朝野,声望不足,且脾性乖张,恐令江南动荡不安,若有儿臣同前往,想必父皇所忧定可消去。”
“太子,你是国储君,怎轻入受灾之地。”任安乐所处中立,确是最合适人选,但威望不足。太子能为其分忧,嘉宁帝颇怀感慰,面色稍有和缓,但仍沉声呵斥。
“正因儿臣为国储君,才更应事必躬亲,父皇年轻时也曾血染沙场,又怎可贪生怕死,堕韩家男儿血性。”
温朔抬眼,瞥见韩烨有些危险目光,尴尬笑两声,飞快捂住嘴。
第二日圣旨颁下时候,奉着御旨人已经晃荡在马车里出京城。
这辆马车空间是寻常三个大,铺着江南浅纹厚暖毛毯,车内龙涎香弥漫。
任安乐缩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响午,才模模糊糊睁开眼。她揉着乱糟糟头发,卷着被子仰起身,先看到是缩在角落里目不斜视战战兢兢苑琴和苑书,惺忪眼底有些恍然。
“任大人,都说执掌寨数入沙场女将军骁勇善战,莫不是名声传错,孤瞧着怕是周公也不及你能酣睡。”
嘉宁帝沉默良久,看着太子肖似太祖眉眼,终于叹声:“若你执意如此,便去吧。”
韩烨颔首受令。
“烨儿,路途遥远,江南水深,万事以安全为重。”韩烨退到门口,听到嘉宁帝淡淡嘱咐声,他身子顿,应声‘是’,退出去。
回东宫马车里,温朔见韩烨眉微垂,有些担忧:“殿下,江南在沐王爷掌控之下,您亲入江南,恐会有危险。”
天家之争向来血雨腥风,嘉宁帝担忧,不过也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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