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嘴角噙笑,话音落地,然后满意地看见——刚才还踌躇意满老丞相僵硬神色和凝在脸上笑容。
嘉宁十七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朝中众臣未及等到嘉宁帝处置沐天府旨意,大理寺卿任安乐和右相同时给朝堂添几许波澜,个自请下江南赈灾,个上书天子请回数年前被贬谪南疆前工部尚书方道洪。
在右相这道勇气十足、可谓是悬着脑袋上书奏折下,任安乐下江南之事被诡异忽视下来。
方道洪,太祖三年进士,云夏有名水利大师,善治河道,十年前帝家谋逆后为其求情,被震怒嘉宁帝罢黜工部尚书之职,举家贬谪南疆。
当年朝堂上为帝家求情大臣不少,多被嘉宁帝诛杀,唯有这个方道洪,实乃兵器水利之鬼才,嘉宁帝不舍,这才将其贬谪南疆,眼不见为净,哪想十年后竟会有人为其请复,若上书者不是右相,这道奏折恐怕早被嘉宁帝踹到桌子底去。
*员入江南,除非……”
魏谏端起桌上清茶抿口,朝任安乐看去。
“除非派去人不属于任何派系,左相和沐王才会无话可说,陛下也会放心。”任安乐缓缓开口,明白右相来意,“相爷是想让安乐去江南趟?”
魏谏点头,“纵观朝野,没有比任大人更合适人。般文官,即便是去,也未必能成事。”任安乐乃土匪出身,向来做事无所顾忌,没有章法,且科举舞弊案威慑犹在,派她前去,对方定会自乱阵脚。
“相爷言重,只怕安乐难负重任。”任安乐笑道,两派倾轧,干她何事?
奈何为其请复之人贤名在外,江南年年水患也是不争事实,在沅江千里决堤节骨眼上,恐怕除方道洪,还真无人能力挽狂澜。
右相起个头,连日大雨和蜂拥涌进京城难民终于让众朝臣难得齐心,上折子请回方道洪朝臣越来越多,即便是左相和沐王,也在众志成城民意下选择沉默。
两日后,嘉宁帝终于颁下圣旨,召方道洪速入江南,领两江巡抚之职,即日起整
“老夫知大人不愿卷入是非。”魏谏顿顿,郑重道:“江南水患年年成灾,若不次剔除腐骨,百姓日不得安宁,今年只毁个沐天府,明年若是沅江河道全面决堤,千里国府将会断送在大靖这朝上。大人心慈,想来不会拒绝老夫拳拳恳求之心。”
任安乐活十八载,头遭从别人嘴里听见评她‘心慈’二字,且说这话又是国宰辅。顿时老脸红,尴尬得连连摆手,见老相爷殷切相望,磨磨唧唧搓着手点下头。
右相老怀大慰,长笑起来,哪还有半点小心担忧模样。任安乐知自己被这看起来古板严肃、实际肚子坏水老头子摆道,哼哼眯着眼道:“相爷,安乐愿自请入江南,只是江南水患难凭人之力根除,若相爷肯调回人,安乐必将江南贪墨案查个清楚明白。”
“哦?谁?”
“前任工部尚书,方道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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