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怕是要换新大理寺卿。”韩烨爽朗笑声远远传来。
大堂内,任安乐抬首,望向石阶之上众考生,声音朗朗,目有乾坤
“人生来地位是有不同,可生际遇难料,有谁知晓数十年后命途为何?你们是大靖未来国之栋梁,本官希望各位在会试中全力以赴,届时各位进士及第之日,任安乐必与诸位把酒言欢!退堂!”
惊堂木重新敲下,任安乐走入后堂,石鼓敲响,如雷掌声震天而起,经久不息。
无论是石阶上端立考生,还是府外翘首而看百姓,都有种从未感受过酣畅淋漓。
“杜庭松,你泄露会考试题,扰乱科举,累得李崇恩自尽而亡,本官剥你秀才之身,判你秋后问斩。”
“大人,学生认罚。”杜庭松面色惭愧羞愤,头磕于地。
“古齐善,你虽只于科举中舞弊,非罪魁祸首,可你态度恶劣,咆哮公堂,藐视律法,本官判你受三十大板,罚银千两相助贫寒考生,且受三年徭役之刑。”
古齐善面色青白,神情愤愤。
此时,堂下考生情绪高涨,望向任安乐眼中隐有激动。
前大靖朝立,举国选才,右相魏谏虽是大儒,为安百姓之心,仍以三十之龄参考,乃大靖朝开国第位状元。”
“内阁大学士宋京兆,历经三次会试,尝尽苦寒贫困,耗十年之功才高中三甲,其风骨得世人敬重。”
“已故太子少傅宁楚瑜桃李满天下,为太祖四年榜眼。”
“若无科举之制选材纳良,大靖安能有数十年太平之世?古齐善,科举于大靖百姓而言重于天,你为侯府嫡子又如何?难道还比天重不成!”
“你又怎知入考学子不是满腔抱负,他们或济怀天下,或胸怀锦绣,你乱大靖朝纲,遑论无罪!”
后堂过道上,左相面色难看之极,转身拂袖而去,右相听着外间光景,暗暗颔首,抓胡子摇头晃脑走。
他可以肯定,经此事,此次科举进士,恐怕对任安乐皆有报恩之心。果然真如她所说……即使是女子,也未必不能在大靖朝堂上有席之地,如今看
后堂内,韩烨不知何时已起身,他静静望着帘之隔外昂然而立绛红身影,眼底欣赏几乎要满溢而出。
任安乐,远超他所能想象卓然芳华,世间任何个女子,恐都不能如她般在这高堂之上刚强至此。
温朔站于韩烨身后,震撼神情览无余。
“回去吧。”见审案已近尾声,韩烨转身离开朝后门走去。“回去后你亲自挑选份贺礼送到任府。”
温朔挑眉。
古齐善被任安乐气势震得跌倒在地,面色惨白难以成语。
“即便是这堂上大理寺众官,又有谁不是苦读数年才能官袍加身,若非深感其受,他们又缘何为件案子真相赌上前程还考生个公道!”
任安乐长舒口气,惊堂木拍下。
“吴越,你于科举中舞弊,罪证确凿,本官予你和宋贤、刘江同样处罚。”
“谢大人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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