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看见,赶紧递到他手里:“吃过,你别管,你吃水果吗?给你削个苹果?”
“不吃,别削,放着吧,你坐下跟你说说话。”窦爱国左手上还扎着针管,问:“这到底是什病?你们都说没大碍没大碍,那怎住个星期也不让出院?”
窦泽被他问得顿住,舔舔嘴唇,说:“你这是老毛病,这多年都没治过,好不容易来回,总得彻底治好才走吧?”
窦爱国听他这样说,便不再争辩,又说:“天天在这里住着,得不少钱吧?南南那里换肾手术费还够不够?”
谢小南换肾钱直在准备,可直也没准备好,如今窦爱国胃癌事出,更是无论如何也准备不好,窦泽嘴里硬撑着:“早就准备好,姐从谢骏那边又拿到笔钱,你这里也不用担心……”
作温柔到滑稽,像舞台上夸张哑剧。
例行检查之后,医生叮嘱他们以后每星期来做次产检,以确保孩子和大人都万无失。
两人从私立医院出来,霍司明开车把窦泽送到窦爱国所在人民医院住院部门口,说:“你在这儿等下,跟你起进去。”
窦泽吓跳,还以为霍司明要跟他起去看他爸,紧张话都不会说,两股战战想着,若是叫窦爱国知道这其中龌龊,定是宁死也不愿再治病。他站在那儿望天望地望星望月,双手插在腰间,个劲儿叹气,思考着怎才能让霍司明别去看他爸,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不厚道,别人出五十万巨款,竟连探个病也被拒绝?
窦泽正挣扎着,霍司明已经停好车从地下车库里出来,他头发有些乱,上面不知何时落小片槐花絮蕊,嵌在发间很像大块头皮屑,窦泽站在台阶上比他高出截,下意识地伸手帮他摘。霍司明有些诧异地看过来,窦泽赶紧把手伸开,露出里面槐花花瓣,结结巴巴说:“脏……脏东西。”
刘青看完广场舞,领着谢小南回来,刚好碰到走廊里站着霍司明,她不认识他,不过霍总长相俊逸,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个人就忍不住多看两眼。刘青进病房,忍不住说:“刚刚走廊里碰到个小伙子,长得真好,比窦泽还高点儿呢。”
窦泽听,知道大概是霍司明已经在门口等着,便说:“那先走,明天还
霍司明看眼他手里花瓣,又看看他,没有笑,但眼神十分柔和,说:“走吧,你去看伯父,会儿到肿瘤科走廊那里等你。”
窦泽听见这话,便知道霍司明不会去探病,小声说句:“谢谢啊。”
霍司明没有接话。
两人在楼道口分别,窦泽个人上楼去,进到病房里面,发现只有他爸个人在那里躺着,便问:“妈她们呢?”
“广场那儿有跳舞,你妈带着南南去遛弯儿。你吃过饭没有?这儿还有个包子呢。”窦爱国躺在那里,背着身向后伸胳膊,抖抖嗖嗖地摸床头上放得那个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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