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绣春刀站起来,御林军长枪袭来,红缨在半空甩出圈水珠,应三川提刀斩断红木枪杆,反肘就把人鼻梁揍断,他两步前冲,顶着人向前格挡,后人长枪穿透这人身体,又被应三川用绣春刀劈成两半,血水来不及喷涌就洒落,应三川擦把脸,又回过头去找梁长风。
梁长风睁着眼躺倒在雨里,他脸在闪电映照下苍白如雪,他大口喘气,雨水从他鼻腔灌进去,他激烈地呛咳,带动后腰贯穿伤,嘴里吐出都是血。
刀剑残影中骏马奔驰,清宴阁涌入更多势力,应三川左手提刀,右手把梁长风扛在肩上拼命奔跑。
混乱中根本找不到太医,应三川只能把人抗到处避雨小杂物间里,里头两个太监瑟瑟发抖正要尖叫出声,应三川干脆利落两刀把人砍死,才把梁长风小心放在地上。
这里点盏很弱很弱灯,已经要灭。外面狂风,bao雨,杂军声嘶力竭地喊打喊杀,梁长风微微睁开眼,他伤口在方才被撕裂得更大,伤口处血肉模糊,被泥水泡发白,他觉得自己小腹鼓胀,大概里面都是积血。
长风想,怎可能害怕呢,已经经历过次宫变,做过次赢家,但觉得胜者也不过如此。
梁长风觉得有点疲惫,他跨过地上尸体,他只鞋在慌乱中丢,那只脚底全是密密麻麻伤口,他走起路来有点瘸拐。
已经无路可逃,御林军围困住清宴阁,
高台上刘台已经拉开第三支箭,梁长风在大雨中踉跄,瞄准起来不是难事。刘台眯着眼感受风速,闪电骤然亮起,雷鸣紧接其后。
精铁长箭穿雨而来,在眨眼间插进梁长风后腰。他被这力道带得噗通声跪地,箭上没有倒刺,但他还是拔不出来。
他费力地睁眼,看见面前神色焦急应三川,轻笑道:“你这样……你这样倒像是你自己要死。”
“士为知己者死。”应三川满脸都是血,他手掌发烫,怕血水倒灌只能颤抖着捧起梁长风脸,说:“皇上,臣愿意誓死追随您。”
“你……你把朕、你把朕当知己吗?呵呵,”梁长风咳出血来,低声笑下,才断断续续地说:“可是朕只把你……只把你当条狗用……”
士为知己者死,但他知
“皇上!”应三川抹掉脸上雨水,向前爬几步按住他后腰。
“文沉!”应三川咬碎后槽牙,他舔舐到牙间空缺,那是危移打掉。他仰头怒吼:“文沉狗贼!下来与战!”
文沉在嘈杂刀剑声中听见这句话,阴郁冷笑道:“你算什东西,应家庶子,和梁长风都是样贱种,走到今日就该到顶,竟还奢望与同级。”
文沉用手背擦去海晏剑上血,说:“还有个硬骨头等着们,叫人撞开清宴阁门,今日梁长宁也别想跑!”
梁长风已经跪滑在地,他掌心都是滚烫血,锦衣卫已经混入杂军中厮杀,应三川护着梁长风,左手已经使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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