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看着闵疏那张漂亮清冷脸,眼神动,“你是要扶持应三川,给危浪平培养个劲敌,再挑唆梁长风派应三川劫持危家商道,私盐易主,黑吃黑轻而易举……阴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闵疏微微笑,眼神冷静自持,自嘲似地说:“是个细作,自然会这些下作手段……王爷不要把看得太仁义。”
他说这话时候身体微微前倾,把手里黑子尽数还到梁长宁掌心里。梁长宁反手扣住他,与他十指交缠,他们手个温热,个却如同雪水冻人。
闵疏放松力道任由他牵着,那些黑子嘈嘈切切地掉落到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像地难以收拾乱局。
闵疏眼睫微微抖动:“王爷,闵疏应该是你刀,是你棋子,是心甘情愿和你交易臣服者。对王爷忠心耿耿……至少到现在还是这样。”
赌笔大?”
梁长宁被他蛊惑住,他觉得闵疏此刻不像是谋士,像是儿时怂恿他翻窗逃课幼弟。可他转瞬又想起宫变那夜幼弟死,他从没见过那个画面,却不止次梦到过。
他梦见房梁轰然倒塌,宫人蜂拥而散,文沉持剑站在火光之外,而他母妃、他兄长、他幼弟、他皇姐,全都被烧焦,黑黢黢地看不出原本熟悉脸庞。
“危浪平盐不好劫。”梁长宁松开手指,说:“未到撕破脸时候,要打,也不能在明面上打。”
“何必王爷动手,”闵疏端坐在书案前,烛火明灭,外头月光泛白。他面色不改,平静地落子:“穿他人做嫁衣,才是最划算买卖。”
他难得说这些话,梁长宁盯着他,觉得这才是闵疏。他觉得闵疏实在太漂亮,少年高挺鼻梁,消瘦脸,柔顺发,都太勾人。甚至漂亮还有他计谋和才略,他敏感洞察,和他能够遏制情感自持力。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梁长宁不能做襄王,闵疏不愿当神女,闵疏有闵疏独木桥,梁长宁有梁长宁阳关道,终究要分道扬镳。
梁长宁鬼使神差地没有松开手,他握许久,直到
闵疏手指点在棋盘上,说:“危浪平如今是维持平衡关键,朝堂局势瞬息万变,倒个裴家,来个危家,然而危家立于楚河之中,不沾兵卒。要找到突破口,只能诱起鹬蚌之争。皇上在宫变之夜意图太明显。他培养应三川,是因为应三川本就有裴家血脉,他从裴家汲取养分是名正言顺,扶持应三川是最快法子,却不是最有力法子。”
梁长宁似乎有所触动,但他没动。
闵疏颗颗吃掉黑子,他把那些墨玉棋子放在手心里,摊开给梁长宁看。
“甚至不需要挑拨危浪平和应三川,因为他们本就该搭擂台。”
但危家来势汹汹,无错处可挑,危浪平走到如今,是想过万全之策。应三川区区庶子,即便投靠新皇得到圣宠,也根本没有势力和危浪平对弈。他们非势均力敌对手,危浪平眼里不会有应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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