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收回目光,看见梁长宁转过来脸。
他们毫不意外地对视,闵疏如忠仆样还只手捧着梁长宁手炉,然而在这刻,他野心和本质如同他弹指射出去那支银筷。
终于被梁长宁览无余。
甚至连血都没来得及流到地上。
而应三川没有收刀,他顺势而为,劈刀砍下琴师头颅。
御前侍卫鱼贯而入,唰拉拉地亮出排惨白雪刃。接着是镇守在殿门前铁甲禁军,将整个九州阁围成铜墙铁壁。
“扣押司乐府上下,查抄宫苑!严查乐器!封锁九州阁!”
朝臣惊慌避让成批禁军,应三川把佩刀插回刀鞘。他环顾四周,顺着银筷子方向锁定闵疏。在寒芒闪过那刻他就在数种可能中察觉到琴师意图,阴影里各方势力交杂不清,他只能浑水摸鱼夺得先机,把这桩功劳从应三川手里抢出来。
:“民女爱慕——”
她话音未落,身后跪着琴师突然动动,寒芒闪而过,众人都看着裴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闵疏站在梁长宁身后,轻轻掀起眼皮。
“民女爱慕王爷——”
“——唰啦!”
闵疏早已退回梁长宁身后,他越过前方重叠交杂各色匆匆身影,也越过应三川阴沉面色,直直看向高台上疾声厉色新皇。
闵疏在这充满血腥味慌乱场景中如同暗中徘徊条竹叶青,蛰伏于黑暗阴影之中,牢牢锁定他猎物。
闵疏丝毫不放过梁长风脸上每个细微表情,他和梁长宁相似眉毛微微上挑,他脸色阴鸷,烛光给他深邃眼窝留下层投影,所有人都以为新皇是在因这场刺杀而,bao怒,只有闵疏察觉到他藏于瞳孔深处那点点得意。
戒备森严宫宴为什会出现纰漏?是谁要行刺?目、动机、途径,全都立不住脚。但此刻看见梁长风神色,他终于知道这是把精心设计量身定做登云梯。
但没有外人发现端倪。
危险感觉只是闪而过,裴皎还没来得及抬头,余光只看到自己身后雪亮刀光闪,紧接着冰凉利刃就刺穿她背脊,刀尖从她胸腔里穿出来,正好挑断舞衣上那串金铃铛。
她竭力眨眼,利刃飞快地从她心脏里抽出去,痛楚还没来得及浮出,她就向前扑,重重倒在柔软地毯上,发出沉闷扑通声。
“来人!护驾!”吴贵惊声尖叫,梁长宁即刻反应过来,然而有人比他反应更加迅速。
应三川小腿蹬踏上梁长风桌子,借力跃下高台,他刷地声抽出腰间佩刀,迎头就要斩向琴师。然而他刀落空,因为只银筷子从他刀下急速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率先穿破琴师太阳穴。
那琴师手里还握着短剑,连瞳孔都来不及收缩就重重倒在裴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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