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梁长宁先前塞在他舌头底下,不准他吐出来龙蛇云纹戒。
“——自由。”闵疏声音清冷平静,仿佛是在市场上跟菜贩讨价,“若有朝日您大权在握,希望您能够赐予奴才无上自由。”
玉扳指在他手心里稳稳当当地放着
“抬起头来。”梁长宁眉骨高耸,投下浓重影子,他眼神深邃,看人时候往往带着股上位者威压。
然而闵疏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跟他对
“奴才也是样。”闵疏立马接上,“王爷野心不小,是个有所图谋人。奴才从前是做什不要紧,要紧是以后做什。”
梁长宁懒洋洋地笑起来:“丞相府倒是教得好,你这番话,是王妃让你来说?”
闵疏低声笑起来:“……王妃?王爷既然查不到出处,也知道嘴巴有多硬,今日告诉王爷句明白话,王妃还不配当主子。”他顿顿,又道:“王爷要不只是天下,还要个得民心天下,若能助王爷臂之力,是闵疏福分。”
他自称闵疏而不是奴才,是在表真心,然而这真心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嘴上说说可不算。
梁长宁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半晌才道:“本王最讨厌背主奴才,你既然是王妃陪嫁,想必和王妃也有不浅情谊。”
来。若能再找个替罪羊反将军也或可知。”
周锐双眼睛锐利,存半分疑惑地看他。
梁长宁提起兴趣,又问:“祸水东引又是怎个引法?”
闵疏膝盖发红,仍旧跪在地上,说:“此案既然交由大理寺,自然大理寺要拿出个凶手来给皇上看,”他顿顿,“使臣怎死,在哪里死,死因是什,谁说算?”
张俭低声道:“王爷,大理寺插不上手,但刑部咱们却能做得主。”
闵疏垂着长长眼睫,似乎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王爷是有血气人,奴才也是。凡有血气,必有争心。情谊再深厚,也不如利益来得诱人。”
他毫不掩饰自己野心,双狭长魅人眸子里是锐利光,“良禽择木而栖,养狗也得喂骨头,跟着王爷,奴才才能拿到自己想要东西。”
“哦?”梁长宁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摩挲着自己指关节。那里本来应该有枚玉扳指,但如今指关节处空空如也。
他语气淡淡道:“你要什?”
闵疏跪得温顺,他背脊低下去,轻薄里衣下纤细漂亮腰身若隐若现,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白皙滑嫩掌心里躺着枚玉扳指。
闵疏颔首,“屈打成招也好,威逼利诱也好,随便抓个碍事文臣,只要拿得出罪状,这局就有七分赢面。”
梁长宁挥挥手,张俭立刻退下去办事。
梁长宁这才把目光看向闵疏,道:“做事挺阴毒。”
闵疏微微笑:“不过是主子怎做,咱们做奴才就怎学罢。”
他这话像是在暗讽梁长宁对他拷打审问,梁长宁不置可否,道:“做事只要结果,不求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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