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祝愿所有人在新
年里，新年快乐。
那句话是手写，最后没有用叹号，而是句号，让人很容易想起她说这句话是语气，淡淡，又发自内心，祝福所有人都能在这个新年里，快乐。
沈斯亮想起她以前说过话。
她说，斯亮哥，你知道吗，人在没有任何希望和生活目标时候，想要快乐是非常难件事。
快乐不是种情绪表达，而是种生活状态，是心安理得，家人健康，自
没有任何情感负担下种状态。
沈斯亮只手插在裤兜站在窗口目送她，等到那道身影看不见
，他转身去找那本杂志。
杂志很厚，上面印着《图行地理》四个大字，白色底封，红色字体，上面放着这期摄影封面图片，是片望无际草原，标题加粗写着。
——新年伊始，来自□□祝福。
沈斯亮靠着沙发在地上坐下来，开始页页翻，从七月翻到九月，九月到十月，他试图在里面，在每篇文章结尾，找到两个熟悉字眼。
始终没有。
过，后来就关机，都这
长时间……今年外头都是雪灾，都过年，你说她会不会在外头出事儿啊……”
她走时候无声无息，初秋时节，寒风凛冽，将明天光，无人来送，只行李便是她全部家当，像是铁心和这里切告别似。
陶蓓蓓想起来，哭更控制不住，沈斯亮垂眼缓会儿，拿纸巾给陶蓓蓓擦眼泪，温声哄她：“不会。”
“你霍皙姐肯定没事儿。”
陶蓓蓓哭变本加厉，那时候她小，刚上大学，心思单纯，压根体会不到这里面纠葛：“斯亮哥，你说小航哥都走，你就原谅霍皙姐行吗，她自己心里肯定也特难受，再说，小航哥其实也不是霍皙姐害死……她找不着你着急才……谁也没想到小航哥会……”
沈斯亮合上那本书，忽然就生个念头。
他想，就这次，也只去这次。找得到，是运气，找不到
直到看到最后两页时候。
那是整个拍摄记录组全体人员对读者回馈版面，上面有些在拍摄过程中花絮，还有大家在新年伊始之际写下新年祝福。
所有人都是以句，在□□为开头。
她被放到最右侧，个非常不起眼角落里。
显然是不太习惯面对这样镜头，她坐在深沉蒸腾不冻河旁边，就着黑夜燃起篝火，笑生/涩，可是眼中从容。
最后几个字，蓓蓓不敢说。
“蓓蓓，回家吧。”沈斯亮给她用拇指揩掉眼泪，不愠不火劝她：“和你霍皙姐之间事儿，你还小，别管。”
陶蓓蓓糯糯起身，被沈斯亮搂着肩膀往外送，到门口，又回头瓮声瓮气：“斯亮哥，其实不小，什都懂。”
“知道你肯定还喜欢霍皙姐，你要是知道她在哪儿，就把她找回来吧，咱们群人还和以前样，多好。”
小丫头裹着厚厚羽绒服，在雪地里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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