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楚樽行见他这样也面露担忧,温杯水递给他。
云尘没接,摊出手掌摇摇头,掌心上红彤彤片,是被戒尺抽打留下痕迹。
楚樽行顿时意识到什,连忙屈膝请罪道:“属下该死,昨夜不该擅自做主替殿下抄书。”
“你干嘛,起来,跟你又没关系。”云尘将手掌贴在冰凉椅背上,“你仿字迹很像,太傅开始并未看出。是后来太傅抽背书时,看到手上抄夜书连点笔杆磨出印子都没有,这才发现。”
“太傅大人……为何打这狠?”楚樽行看着掌心上交叠红痕小声道。
他说话倒也算数,叫是叫,只是等云尘舒缓着手臂准备接过笔抄书时,才发现外头早就天亮。
“你怎不喊!”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着急忙慌地就要去翻桌上纸,拿到手上看,上面密密麻麻竟都写满字。
自己翻给楚樽行看页数,他字不落地全都抄上去。
“昨夜喊殿下几声,见您没醒便没再喊。”
无事还能陪自己解个闷。
谁料这人竟是个闷性子。
你要说他呆,他又懂得如何对人好。可要说他不呆,他又不愿言语,说什便做什,多句异议都没有。
云尘揉揉眼睛,本想从食盒里挑些喜欢糕点吃,打开看全是自己喜欢,便随意拿块掰着吃。
默许久,他才又问道:“小呆子,你平日也都得等睡才能回去歇息吗?”
云尘用手腕将还跪在面前人勾起来,手背夹着水杯往嘴里送,不甚在意地直白说道:“太傅问是何人
楚樽行将纸张归整好递过去,实则他昨夜见云尘睡得安稳,压根没出过声也不曾点灯。紧赶慢赶地抄完,正好能赶上时辰叫他起来。
云尘留意到他眼底熬红血丝,不知为何顿时就有些后悔昨日要找他替自己抄。纸上墨迹还未干透,大几十页,不用看都知道定是喊自己醒来前才刚勉强抄完。
“你别去外面站着,就在殿里找个地方歇息。待会儿去跟公公说声,不会有人进来吵你。”云尘拖把软凳给他,怕他不肯,又稍带命令道,“不得抗命。”
他说完便换身衣裳,迈着快步匆匆往外跑去。
太傅授课向来都是两个时辰整,可今日却是多等大半天都不见人回来。楚樽行将殿内打扫整洁后便想出去看看,推开门刚好撞上云尘脸沮丧地垂头进来。
楚樽行“嗯”声。
“公公刚刚才跟说,那以后就早些歇息。”云尘从榻上抱来个软枕垫在脸下,打个哈欠,“就躺小会儿,你要记着叫起来,不然抄不完明日又要挨太傅骂。”
“是。”楚樽行将烛火剪断,只留丁点余光照亮纸上小片区域,“殿下睡吧。”
云尘抄小半个晚上,早就累得头晕眼花,趴下去没多阵功夫便熟睡过去。
楚樽行将他手上没吃完糕点取出来,拿条毯子轻轻披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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