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里坦言他知道廖秋背后有人手有车马,倘若此番他能脱出生天,江胜平便在暗中替他插上手,让这件事就此烟消云散,往后再无人会搜寻廖秋行踪。
也是托这当朝右相福,廖秋在重牢里倒没受什委屈,只需耐心等廖和风将切准备周全便可安稳脱身。
“问你话呢,都准备妥当没有?”见廖和风许久不说话,廖秋也察觉出不对,“说话!”
牢内分有重刑段跟缓刑段,靠青棕两种瓦片颜色区分。
廖秋被关押在棕瓦地段,正是牢内关押重刑犯地方。
与大牢外沉重压抑氛围不同,廖秋此时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干草堆上,望着栏杆处神游。面上并未展现丝毫恐慌,像是在等什人般。
即便是在重刑段里待这些天,他穿着仪表也没有半分凌乱,仿佛不像是在牢里,倒更像是在自家后院里听风赏雨般悠然得很。
待牢房衙役巡过三轮,门外总算响起阵极轻脚步声。来人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却也不过尔尔。
东西。”
自那日从荒山回来后,他便怎看都觉着楚樽行比在宫里时瘦不少,日日想着法子给他多喂些东西进去,却楞是没将人喂胖几斤。
对此四殿下很是愁苦。
“好在皇城离南水也不远,日后殿下若是想来,随时过来便是。”楚樽行将嘴里糕点咽下,顿顿又道,“同殿下日日待在起,便是胖,殿下也看不出来啊。”
“怎会看不出来?抱你跟掐你脸时候都能感觉到。”云尘先是驳他句,随后又顺着他道,“那便改日回宫让六福公公看看你,他说总能作数吧。”
“和风,怎用这长时间,人马都安排妥当吗?”望见出现在栏杆外廖和风,廖秋脸上久违地涌出几许得意。
再怎说他也在朝堂摸爬滚打四年,背后又有江胜平时不时地推动番,几年下来也攒不少人马车队。
人人皆知赌注不能下在盘,他自然也不会忘给自己留条退路。
他藏于院中密室钱财只是富余,攒在另处宅子里银票才是后手。虽说比不上密室里千分之,却也足够他后半生吃穿无忧。
在被云尘下令关来大牢后,廖秋意料之外地收到江胜平暗地派私卫传进来信件。他本以为江胜平是来要他命,却没想到他竟然有意帮自己逃脱。
“好,就依殿下。”楚樽行将被子拉过半盖在云尘身上,“累天,殿下快睡吧。”
云尘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靠在他肩侧打个哈欠,闭上眼感慨道:“尘埃落定,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
楚樽行轻应声,替他熄弱烛火。
冬季夜晚往往静谧无声,有种别样压抑感。哒哒脚步声打破原先沉寂,徘徊阵后停在县衙大牢外。
大牢挖在地底,本就避光阴暗,现下又有寒气加成,更是幽冷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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