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煦说,你以前喜欢跟京都贵胄子弟比马,赢就当他们爷,输就给他们当孙子。”千里老老实实地把明煦跟他说话转述遍,语气很平静。
“明煦话你别信。”贺雁来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那段年少轻狂无知岁月就这轻飘飘地被小孩儿知道,那瞬间,贺雁来只觉得自己在千里心中稳重可靠形象轰然倒塌。
没成想,千里语气转,却染上几分淡淡哀伤:“可是听着很难过。”
风吹得更加猛烈,千里个劲儿地往贺雁来怀里钻,脸颊肉都被挤起来,双臂努力环紧他腰:“以为雁来哥哥直都是这样温柔守礼,但其实不是,雁来哥哥是后来才慢慢长大成现在这样稳重。”
马儿瞬间跑出去好远。凛冽暮冬晚风顺着被他们劈开道路刮在脸上,卷起枯叶细碎眯得人睁不开眼。千里半闭着眼睛,止不住往后躲。
只大手突然落在他脖颈和后背相连那块皮肤上,带着安抚意味地拍拍。
与此同时,贺雁来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怕疼就把脸埋怀里。”
本该拒绝,他已经是个大孩子。
可是千里只犹豫不到两瞬呼吸那久吧,就毅然决然地把脸埋在贺雁来令人安心胸膛里。
“你们诗文里有句说,‘光景不待人,须叟发成丝’[注]。虽不能让你回到十几岁年纪,但是希望雁来哥哥还能像那时候样,恣意纵马,潇洒快活。”
注:李白
真是奇怪,明明两人洗浴用是同样皂角,怎就贺雁来身上更好闻些?
千里努力嗅嗅,像只小狗样,百思不得其解。
“怎今晚突然想来骑马?”贺雁来问。
这没有预兆地发问,千里根本来不及编造答案,紧张,嘴比脑子跑得快,叮叮当当地坦白:“想哄你高兴”
贺雁来被风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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