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第道门,端王便瞧见楼里闲着小丫头们三三两两聚在起,拿着针线筐子,脚边卧着捣乱狸奴,笑嘻嘻地做针线活。只是也不知做什,都是毛茸茸团。他心里记着事,便从匆匆而过。
端王今日来浮月楼,不去莲心坞,只挑间二楼雅室,这边素来都是听曲儿听戏房间。王爷既来,自然是要有人去端茶递水地伺候,可是端王为避嫌,又不要。绿浮听只觉得纳闷,还以为王爷和侯爷吵架,匆匆赶来,端王倒是没撵她。
王爷素来端庄,绿浮也不好拿出红袖添香姿态,只是煮茶泡茶,以茶香为王爷解忧。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走宁远路子,但是这老公公从来都是笑眯眯,却是滑不留手,谁也沾不上。这几年皇上身子逐渐走下坡路,朝堂风云变幻,人心浮动,多数人都心里想着找个新主子,宁远却是咬定青山不放松,条心伺候皇帝。
何明德必是知道少年与宁远关系,方才去设计偶遇。他不说,也是知道自己会自责。
他当然会自责,池旭尧想,他永远都会记得这刻感受,这是只有个人能带给自己。
那人参盒子在池旭尧手中开开合合,他思绪飞快地翻转。辉光对自己所做切,他全都记在心中,只是他能做什呢?
到此刻,池旭尧才更清晰地认识到,辉光那晚说,感觉自己仍旧是这个世界来客,是什意思。
宁远反应下,哎哟声。原来侯爷藏着受伤事呢,倒让自己捅出来。侯爷本就因为自家那个崽子受伤,可别再因为自己被王爷责怪。想到此处,宁远忙也追上去,叠声叫王爷。
不过没叫几声,王爷自己站住脚。他回过身来拿宁远手中盒子,打开看,人参水灵灵地根,瞧着就是脆生生地,确实是个好东西。
端王从怀里摸出叠银票,道:“你们事儿,自己解决去,本王不替你们传话。这个算买你。”
这回才算是真走。
宁远愣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辉光自己似乎毫无所求。
唉,思来想去,终究是想要辉光颗心,这该如何是好呢?
端王路上是心事重重,马车转过弯,经过浮月楼前,风过之时,清幽香拂过鼻尖。端王忽然心中动。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既然于此道不擅长,何不去请教大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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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拿回去,不还是给侯爷用?说是生气,还惦记着人呢?
不过……宁远看着手中银票,得,这大恩大德,还是再得找个机会还才是。
那边池旭尧本是又急又气,但是甫坐上马车,仔细想,便知道。
若是正常见义勇为,何明德何必隐瞒自己,除非此时与自己有关。他这做,无非是想拉拢宁远。
在父皇还是皇子时,宁远就跟着他,从个洒扫小太监,步步成为大内总管,深深得皇上信任,有时候他句话,比后妃皇子要更有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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