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忙不迭打个千儿,连声道:“多谢王爷惦记着老奴,好些。”
宁远又道:“老奴这还带着病,本不该来冲撞王爷,只是王爷与侯爷对老奴有大恩,老奴思来想去,还是要厚着脸皮,来道声谢。”
这话说端王是头雾水。
宁远见他脸不明白,解释道:“那日侯爷在新月坊拦住那个少年是老奴侄孙,老奴家里只剩这根独苗,年前他父亲死,让他来京城投奔老奴,谁知这孩子来京城,却直在新月坊厮混,知道此次差点惹出大祸,才来找老奴。”
说到这里,宁远那是后怕啊,他好容易休沐趟,见着这侄孙,还未激动,便发现这孩子怀里揣着药呢。再问起来,这孩子竟说他意识到被骗,又被拳打脚踢受辱时,心中打定主意,晚上要包药迷倒赌坊和戏院,把刀全给他们杀个精光。若非那贵人出言相劝,只怕近日京中争议便不是谵台大人,而是那几百条人命血案。
池旭尧猜到太子是特地所为,只怕后头还有别招数。
所谓树大招风,盛极而衰,非要等到太子走到最高,方才能跌得最重。
因此端王道:“儿臣以为此事是皇兄疏忽,父皇当下旨谴责,只是皇兄毕竟是储君,不必过严。”
“谵台大人虽有过错,却也用两条命自赎,走惨烈,父皇可赏赐谥号,金银用品,使大人安葬。”
“此外儿臣也敬仰大人为人,请父皇恩准儿臣为大人守半夜灵,大人三代元老,幼时对儿臣也有课师徒缘分,也不算违背礼制,二来也能让天下之人略感安慰。”
“这孩子只跟老奴几日,老奴却也能看出,这孩子性格偏激,行事冲动,那日若是没有侯爷阻拦,不知还要做出什来。”
端王大概是听明白,道:“原来如此,辉光做好事,竟不曾对提起。宁公公也不必介意,既能救下你家侄孙,也是上天意思,不叫你宁家绝后。”
宁远听何明德竟未曾对枕边人提起,更是感念何明德高义。他从袖中取出个盒子,两手捧着,给端王:“侯爷是何等地尊贵,为那不成器孙子,损伤贵体,老奴每每想着,实在是昼夜难眠。老奴知道王爷府中什都不缺,老奴因让人去寻这百年鲜人参,也是老奴心意,还求王爷赏脸。”
端王到此时方才知道,何明德竟是受伤。又想起他这两日,总是寻着借口去睡书房!端王急他受伤,又气他隐瞒,当即冷笑道:“他救人不说,受伤隐瞒,他要做好人,替他收什好处!”
说罢,转身就走。
皇帝听,也是伤感,应下。
池旭尧宽慰他几句,也就出来。
照着往日里习惯,这会儿就该去给母后请安。不过池旭尧不知自己能否表现如常,正踌躇间,撞见宁远公公。
宁远说是这两日染风寒,因此告假。池旭尧见他这会儿脸上还有些病容,便先去问。
“宁公公身子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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