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等好会儿,不见人,骂句狗奴才,自己倒是冷静几分。这种时候确实不好叫太子来,叫来太子,是放是罚?
皇帝笑道:“你就是性子太耿直,像你母亲。离春试还远着,这会儿就把人都杀光、流放光,这户部谁来做事?”
“下面人可恶,也是上面人带头缘故。说到罚,也要有个区别。”
池旭尧点点头,道:“父皇,方才说只是这案子面,除此之外,还有另面。这个案子中,皇兄收闽南十五万白银,还让人得他玉佩。”
什?!
皇帝像是从未想到,时间竟怔住。
皇帝这才对着美人哄道:“你先出去。”
美人撒着娇:“皇上不是答应陪嫔妾整日?”
“那朕晚上去看你?”
蝶美人这才露出个甜美笑。她不管规矩,把那个葡萄塞进皇帝嘴里,擦干净手指走。
池旭尧只当刚才什都没看到,只是把如今局面五十地说,却隐去自己去见太子事。
王也松口气,感觉自在些。
“父皇不要再取笑儿子,也不是正经当差。”
他本意是说自己也不会长久地参与朝政,皇帝听却是哈哈大笑,促狭道:“父皇自然是知道,尧儿是只在跟夫君有关地方领差事。”
说着,皇帝握把端王手腕,更多几分满意:“看来何明德把你照顾得很好,手腕粗些。前些日子,你也只剩些骨头。”
“很好很好,朕回头要赏他。”
好会儿,他才重重地拍着桌子站起来。他呼吸急促起来,走几圈,像是在发泄着激荡情绪。端王忙去扶住他。
“他这是想做什?他是东宫太子,封地赏赐是少他?他要做出这等事来!”
“朕是苛待他不成?宁远!去把太子叫来!朕要当面问问他!”
宁公公在门外听得清楚着呢,从门外探个头,端王摆摆手,他又把头缩回去。
这会儿肯定不能真得去叫太子,真叫来,倒真是让皇上难堪。
“这案子分两边,户部收碳敬、茶敬事,户部上下,或多或少都受。若说两只手干净,只有个何明德和徐慧光。”
“唔,那账目可有?”
“这回闽南行贿账目有,至于从前久远,不便考证。”
“尧儿打算如何?”
端王脸上显出为难,道:“儿臣本打算,户部尚书、侍郎还回贿赂,以死罪论处。郎中正、员外郎、主事,还回贿赂,按典流放。”
池旭尧瞪他,“父皇!”
皇帝忙收回手,端坐,语气有几分哄人宽和,“好,父皇不说。你今儿怎想起来来看朕?”
池旭尧看看那蝶美人,意思是不方便。蝶美人见他这眼神,只做没领会这意思。
蝶美人收琵琶,就坐到皇帝脚边榻上,为皇帝剥葡萄。葡萄汁水顺着美人葱指流下,叫人心动。
皇帝看眼池旭尧,池旭尧正襟危坐,只做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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