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两个人毫无睡意,扶曜问:“雾屿,腿疼吗?”
温雾屿点头,又摇头,说还好。
扶曜把空调温度调高些,起身要去烧热水,温雾屿不让他走,抬腿把人勾住,“哥,别折腾,捂捂就好——你过来。”
“好。”扶曜今晚很顺从温雾屿心意,他说什就是什。却收敛着眸,情绪直没起来。
温雾屿思量着该怎开口才不突兀,他轻声开口,说:“哥——”
扶善国憋着嘴不说话,他身体往被窝里钻,倒是把咳嗽硬生生给憋回去,于是顺坡下驴,骂骂咧咧地赶人走:“哎哟,等会儿天都要亮啊!抓紧时间再睡会儿,你俩也赶紧回去睡觉,别堵在这里!”
扶曜不想让老头把这事糊弄过去,他不应,也不说话,纹丝不动。
温雾屿若有所思地看着扶善国,半晌,他收回目光,笑笑,说:“好,爷爷你早点睡,有什不舒服给们打电话。”
扶善国如蒙大赦,说好。
温雾屿在这件事情上,他当然希望扶善国能尽快去医院。可是当着老头子面,他没有过于直接跟扶曜穿条裤子,左右夹击地对他喋喋不休。温雾屿哪个边都不站,他有自己想法,主要目是先解决问题。
寒夜萧瑟,温雾屿站在屋檐下,面色清冷,冻得,他像片挂在树枝上叶,风吹,摇摇欲坠。
扶曜心惊肉跳,他疾步走到温雾屿身边,把自己外套盖在他身上,“你怎来?”
温雾屿咳嗽两声,“睡不着。”
扶曜眉头紧蹙,揽着肩把温雾屿抱紧,“你先回去。”
“不回去,”温雾屿抬眼看扶曜,目光闪又落在扶善国身上,“爷爷,你们俩又在吵架呢?你身体好些吗?”
“别说话,”扶曜双腿夹着温雾屿小腿,把温雾屿搂得更加紧密,恨不得把灵魂揉进彼此血肉里,“雾屿,别问,睡觉。”
他知道温雾屿想问什,可是扶曜没做好心理准备说,那些看似满不在乎事情,回避全是血淋淋伤疤。
温雾屿顺着扶曜毛,
关于扶曜身世问题,原本就只是两个人心病。现在好,又多个,温雾屿也惦记着。
扶曜跟扶善国不欢而散,他情绪有些低落,又不在温雾屿面前表现出来。温雾屿太冷,两条腿冻得发麻,走不动路,晕晕乎乎地被扶曜抱回房间。
温雾屿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半圈,空出半个位置,他让扶曜也躺上来睡觉,哄着人说:“哪儿都没被子里舒服啊。”
扶曜默不作声地脱掉裤子,他上床,贴着温雾屿躺下。
温雾屿还是冷,哆哆嗦嗦地翻个身往扶曜身上靠。
扶善国不敢闹,扶曜也熄火。爷孙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温雾屿不高兴,反正问个不吭声。
温雾屿往房间里挤挤,笑容满面地又问:“吵什呢?”
扶曜干巴巴地回:“没吵。”
扶善国补充道:“大声交流。”
温雾屿无奈,“……别装,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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