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老大不小
，想成家也是人之常情。”他似乎很好说话
样子，颔颔首，却又发愁地啧
声，“可是眼下还有个小忙，不得不让你出手……”
他表情变化得很丰富，下
再过几日，等今年科举过去，他就把切都告诉她……
然后如她想那样，离开明家，离开严府，永不问世事。
明霜拍拍他头，哄小孩子般说道：“好，没事就好。”
*
夜雨疏风骤，天气略显凉爽。
京城上下片祥和。
明霜睡得正熟，朦胧中觉得眼前站个人，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赫然看到江城身黑衣立在对面，登时吓跳。
“小江？”她困意瞬间散去大半，支着身子坐起来，借着月光，隐约发现他脸色有些异样，不禁问道，“怎
？”
明明告五日假，这才第三天。
策马跑天夜，他衣衫上全是风露，路上满脑子全是她，如今她就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地方……
夺人性命时便多几分迟疑。
满目殷红在衣衫上不住绽开，袖摆被人抓住，垂眸看见双清亮眼睛，带着水汽，哀哀求饶。
他浑身震，像是突然从世外桃源跌落到万丈深渊。
她定不知道这些事。
也永远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
底下丫头把凉茶端上桌，严涛拿着书卷手已然僵住，青年正跪在他面前，微垂着头，神情沉静。
好半天，才他反应过来，“啊哟”声，放下书册，表情十分纠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这会儿说要走，可为难本官。”
“属下惭愧。”江城语气平静，“当日赎身钱两，会按契约上数目尽数奉还。”
“看来你这是打定主意呀。”严涛歪在太师椅上，副头疼模样，“怎好好，突然想着要走？是本官亏待你？”
“大人待属下不薄，这份恩情属下铭记于心。”他施礼道，“只是属下漂泊半生，早已厌倦杀戮，希望后半辈子能够安稳平常，如此而已。”
江城指尖微微动下，垂眸低声问：“
，能抱抱你？”
这还是明霜第次听他说这样话，愣片刻后，唇边笑意便缓缓荡开，她把两手伸出来，笑吟吟道：“想抱就抱啊。”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极轻极轻地环住她腰，慢慢拥入怀中，动作谨慎得像是在捧件易碎瓷器。
“这急赶着回来，就为这个？”明霜靠在他胸前，忍不住发笑，“好好……知道不会告诉，有什不开心睡觉起来就没事，从前你不也这样安慰？”
“没事。”江城埋首在她颈项间，近似贪婪地感受她身体温度，“就是忽然……想抱抱你。”
她只要安安乐乐地生活在那个平静院子里，就好。
背后株矮树在燃烧中怦然倒下。
剑刃锋利如斯，映着月华溅出道晶莹血水。
他攥紧剑柄，逆着火光，步步走向门外。
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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