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动手,就不能怕,年纪小、个子矮,若非再没点狠劲,就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摩擦,这是秦见多年摸索出来经验。
可就在自己不顾后果要给黄毛致命击时候,宋城南忽然出现,生生受那棍,然后站在自己前面为自己出头,几个回合便逼得酒糟鼻与黄毛不得发作,只能灰溜溜落跑。
秦见当时大部分时间是
不过男孩儿竟然脸红?秦见这狼崽子牙太利、脾气太凶,如今这副垂耳兔羞怯做派倒是新鲜有趣极。
“吃不完?完蛋,不吃得多点怎长个子?”
男孩儿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你到底吃不吃?”
“吃啊,别浪费。”男人将自己碗推过去,“还别说你这蛋炒饭手艺真不错,和谁学徒?你也往饭店拉过羊?”
男孩儿蓦地觉得自己刚才那点情绪有点矫情,这个爱管闲事又爱训人事妈,哪点让自己感觉到幸福?
那些类似于关心话顺着耳朵流进身体,在秦见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游走遍,然后个字不差记到心里。
自从那些花盆中翠意慢慢枯萎,这个家就冷下来。冷锅冷灶,人心更冷。秦见觉得冷得这样久,自己已经不在意,没想到只是吃饭时旁边坐个絮叨人,他心就像北方三月江面,虽然依旧冰封,却已暗流澎湃。
男人吃饭很快,大碗饭没用多久就见碗底,眼见着就要撂筷子。忽然,秦见觉得有些舍不得,像是寒夜中贪恋那点余温,费力用木枝去挑燃尽篝火,期待哪点火星子再勾起簇火苗。
“你还吃吗?吃不下,要不给你?”
男孩儿垂着头,说这话时差点咬到舌头,寻个这拙劣理由,连他自己都震惊到。
“吃不吃,不吃门在那边。”
“吃吃吃,个子不长光长脾气。”男人嬉皮笑脸将男孩儿碗里饭盛过来,拿起筷子就扒大口,边吃边含混问道,“李峰他们后来找没找过你麻烦?”
男孩儿表情瞬间变得有点怪异,介于冷硬和柔软之间。
那日男人多管闲事,众目睽睽之下冒充自己“家长”,还在人前给自己定个侄子身份。说点不气是假,但也就只有点点而起。
秦见已经习惯靠自己,遇到再难事也得自己扛。经得事多,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不与人打嘴上官司,但那天还是被黄毛用语言激怒。
残羹冷炙,却问人家要不要吃?实在是无礼又厚脸皮,再说两人关系哪有这般亲密,刚刚还黑着脸恨不得将人踢出门去,转眼就问人家吃不吃自己剩饭?
岂有此理?
秦见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皙脸上晕出两朵红云。
宋城南也是怔,他挑半条眉毛看着脸窘像秦见觉得稀奇。这小破孩儿自打与自己认识就坑他骗他,无视他抗拒他,见到他恨不得掉头就走,刚刚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只因自己硬留下来蹭这顿饭。
现在,这是唱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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