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看着破旧茶几上放着两个空碗,将头深深地埋入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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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头,因为他怕抬头自己目光就会胶在宋城南身上。高大健壮、气度从容,强势却又谦和,无赖却又守礼,符合他对强者所有想象,符合个男孩儿对“成熟”所有期待。
这样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挡下所有恶意,解决所有麻烦,久违,秦见生出点软弱,坚如铁壁保护容易催生软弱。
那晚秦见失眠,他逼着自己生气,逼着自己抱怨,可到最后竟是阵眼热,十四岁男孩儿,独自觅食幼兽,那晚将被子拉过头顶,闷声闷气骂声“傻逼”。
此时,宋城南已经将碗里饭再次扒完,腹中充实便犯烟瘾,可他还没忘记小崽子将他自己喻为祖国花朵事,因而只将香烟放在鼻子下嗅又嗅。
“问你话呢,他们找没找你麻烦?可和你重申遍,定不能再与他们搭伙行骗,若是事发,在你档案上记上笔,那可是辈子事,懂不懂?”
秦见与他别扭惯,即便心里松动,也做不出感激受教表情。加之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娘们唧唧,面上就又冷几分:“他们没再找麻烦。你烦不烦?这爱说教,自己生个儿子管教,捋什别人家秧,闲。”
男人被怼也不生气,手里下下捏着香烟,笑道:“你这根不知好歹秧子捋定,还不信捋不直你。”
说罢看看表男人站起身来:“走,你爸敲管子这事得解决,容想想办法。”
他夹着未点香烟几步就晃荡到门口,手都放在门把手上却又转身看向秦见,刚刚还闲散轻松表情转为郑重:“男人年少时吃点苦没什,反而可能还是好事。即便不能苦中作乐,那也别因为生活艰辛儿走错路。只要挺过来,终究有天你会感谢你经历所有苦难。秦见,你很聪明,相信你明白在说什。”
男人走,关门余音还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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