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鱼远看不知道那男子是谁,登上岸看清后笑逐颜开。
那男人先对沈珩叫声大哥,又对她行礼:“大嫂。”
此人正是沈珩二弟沈靖,年十九,剑眉星目,如兄长般高大,皮肤黝黑,体格更加健硕,身深色武人常服,外形气质与尤子嶙相近,但眼宇间有偏向沈家人骨子里透出来斯文。
“阿靖,你从边关回来啦。”萧羡鱼已多年未见沈靖,他也是小时候玩伴之。
沈靖规矩回道:“是,之前大哥和你婚宴太突然,来不及告假赶回来,大哥嫂子莫见怪。”
年纪大婢女调教得好,那是很会照顾年纪小主子姑娘。
万日后云姐儿夫君要纳妾,张玉便能顶上,知根知底,云姐儿不会多受委屈.…萧羡鱼叹息,笑自己那早打算这些,是不是应那句父母爱子女,则计之深远。
心里起这个意,关键还得底子得摸清。
她挥挥手,让人继续干活去,带着云姐儿走开。
而云姐儿边走,边回头偷看张玉脖子。
玦,随着动作晃晃。
萧羡鱼认出是张玉,招手让她过来。
可张玉仔细抻好衣裤,把玉放回衣内过来,云姐儿紧张地往姑母身上挨,小手护住耳朵。
萧羡鱼觉得云姐儿动作天真可爱,问她怎。
云姐儿扁嘴告诉姑母,“这个人身上有钩子。”
沈靖沈芊又看见萧盛铭下船,同问好,萧盛铭匆忙应声,便先上马车往家中赶。
萧羡鱼解释道:“嫂子坐胎未稳,二哥哥着急回去看顾。”
“那这个孩子便是云姐儿?”沈芊指着秀月抱着孩子问道。
“是呢。”萧羡鱼眉开眼笑,可见她心里有多高兴接到这个孩子。
站着话家常时间太久,沈珩不满地开口道:“你们嫂子行舟劳累,先回去吧。”
深夜,下舱仆人通铺间,张玉鬼鬼祟祟点起豆大火苗。
左右看看,确认所有人睡得死猪样沉,快速掏出佩戴玉玦,用工具将上头突起且尖细银丝头夹住,圈圈绕出来,最后只剩下拇指大小裸玉和红绳,再不会勾伤皮肤。
做完后,张玉毫不犹豫将那条银丝抛出窗外,吹灭烛火,躺回通铺上。
行终于回到京城。
船在码头靠岸,沈芊朝他们挥手,身后站着个年轻男子,二人脸期盼地用目光迎他们下船。
萧羡鱼摸摸她头,童言童语,不作他想,便抬眼看向被自己收留几日张玉。
说实在,除逃荒饥民,就没见过谁家孩子养得那瘦骨嶙峋。张玉样貌不差,年纪小也能从骨相上看出有几分颜色,长大后不出意外会是个小美人。
不过常年缺乏教导,不如闺室之女,行为粗鲁,大手大脚,几乎像个男孩。
张玉貌似看出云姐儿怕她,把头伏低。
萧羡鱼看出她谨小慎微,心想这孩子够可怜,又那勤劳吃苦,往后养大可能是个忠心,叫去给云姐儿做伴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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