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云不大相信那苦命十世女孩子有什跳舞天赋,个娇养在深宫内帝姬,所谓雅擅歌舞,应当只是旁人阿谀之词。
他不过付之笑,并不答话。
二皇子去就是好几天,再找来时候,果然把画还给他,顺便还替帝姬带给他句话:“请将《东风桃花曲》作完,你能作完,便能跳完。”
如此狂妄,如此自信。
傅九云又好笑又好气,这女孩子连着十世都活得懦弱窝囊,想不到这世却变得大胆。他有心挫挫这不知天高地厚姑娘锐气,女孩子吗,还是要温良柔顺些才好。于是叫二皇子带回更挑衅话:“作完没问题。帝姬能跳出来,鄙人将全心作两幅最好画相赠。只是帝姬倘若跳不出来,那不自量力坏名声怕是要传遍大燕。”
百多年来,人间皇朝秘术渐渐繁杂,更兼眉山大师兄留在宫中教导皇族白纸通灵之术。有他坐镇,傅九云却有点不好意思破开结界硬闯皇宫,索性和往日般,在环带河边替人作小像,或画写意山水,或描工笔花鸟,刻意下仙法,势必要造出些声势来,引得帝姬出宫见,看看她过得如何。
谁知帝姬如今年齿尚幼,大燕皇族素来庄重自持,不似南方周越随意放纵。他在环带河逗留半年,没等来帝姬,却见到调皮爱闹二皇子。
彼时傅九云正在描枝红梅,他有心表现,下笔更是灵动万分。最后点朱砂染色完毕,他捞起酒壶仰头便饮,再口将酒液喷在画纸上。在众人惊呼声中,四下里飘起细细白雪,枝颤巍巍红梅盛开在每个人眼前,好似雪里团火。
二皇子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直缠他三四天,最后天干脆追着马车路小跑,就着车窗大喊:“五百两?千两?两千两?先生好歹开个价!诚心求画!”
傅九云撩起窗帘,淡笑道:“公子,鄙人从不卖画。纵然是黄金万两也无用。”
他有心想探帝姬对挑衅反应,不想眉山忽然找他饮酒,便搁下。眉山君见他近来脸上总是笑嘻嘻,不由打趣他:“这是怎?动红鸾星?看上是哪家姑娘?”
傅九云并不动色,淡道:
二皇子只好改口:“请先生留步,容再看几眼仙画,方才还没看够。”
马车停,傅九云下车与他去小酒馆,没两下就把个二皇子灌得晕头转向,大约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记不得,大着舌头唠叨:“先生……将画借玩赏几日…………过几天必然还你……你若不信,到时候只管去皇宫找……”
傅九云思索片刻,点头叹息:“知己难寻,你既这样爱画,岂有不答应道理。”
这二皇子虽然稚嫩些,脾气倒很投缘。傅九云将那《红梅图》与《东风桃花曲》仙画交予他,有些感慨:“这是‘东风桃花’,鄙人虽只作半阙,可叹世间竟无人能舞。”
二皇子眼睛亮:“有个小妹,生来擅长歌舞,先生何不让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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