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叫醒她,不知道又会说出什狠话来。今日兹事体大,少不得委屈她多睡会儿。
她从袖中取出绺白发并个水晶长瓶,瓶身晶莹剔透,内里藏着团淡青色火焰,似烛火般轻轻跳动,灵性十足。
覃川望着瓶中魂魄,笑笑:“魂魄在这里,只是脑袋早已烂得不成样子,被丢。以国师身手,这点小事情自然不会是问题。”
“拿来!”国师记挂太子,禁不住上前步,伸手便要抢。
她含笑掩瓶子,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瞅他。国师立即掏出玉盒,里面那颗人心鲜活跳跃,半点也看不出早已离体大半个月。那颗人心逆风而起,如稚鸟投怀般,咻声钻进她心口。
只是事后要你即刻离开天原,终生不许踏入天原疆土半步!”
她然地点头:“自然省得,国师是怕将太子秘密泄露出去,你野心便不能成。”
国师盯着她看良久,方缓缓说道:“帝姬,其实撇开这些恩怨不说,很欣赏你。因为你不信命。也从不信所谓天命,或许在这些事情上,你是能理解。
“老天替们安排所有,何时生,何时死,何时贵,何时贱。它说天下要大乱,于是纷争不断;它说中原必将大统,于是就有天命之子降临。为什要乖乖听从天命?所谓天命之子,从来不该由天注定,在这个人与妖共处世间,谁强谁便是王。倘若世人皆听从所谓命,那便造个最强出来打破它!
“世人已被上天蹂躏成瘾,忘却痛楚,会叫他们记起疼痛。这世上从来没有神,即便有,也会杀他们。从此,便是神!”
心脏归体,剜心之痛才齐齐发作,覃川痛得弯下腰去,忽然倒退数步把抓住玄珠,眨眼便消失在竹林外,地上留那个瓶子并绺白发。
国师难抑激动,先抢瓶子捞出那捧沉重魂魄,
覃川冷冷看着他狂热眼神,淡道:“在眼里,你只是个被贪欲吞噬可怜老妖。”
“……你果然不懂这些。”国师失望地摇头,不愿与她个孩子废话什,将手招,无头太子便踩着沉重脚步走到覃川面前。说真,他这没脑袋还能走路模样很可怕,尤其现在大半夜,冷不丁撞见真能把人给吓死。
覃川屏住呼吸,见他把肩上那女子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泥水浸她半边身体,在地上滚下,露出半张干净艳丽脸来——是玄珠!
“这位公主试图不交钱混入经商队伍船渡海,被人指认后竟然毫不愧疚,反而出手伤人。想她与你也是旧识,不好叫你担心她安危,这便并还给你好。”
覃川只觉心里咚咚乱跳,委实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再次擒住玄珠。这位姐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成日除给人找麻烦,还会点什有用不?看她那个模样,死不死活不活,只怕是被人下咒陷入沉睡——见国师打算解开咒文,她赶紧抬手:“等下!就让她先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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