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在内里弟子们面前,倒不像面对杂役时那高傲冷漠,她居然带着丝笑,施施然行个万福,道:“青姐说笑,婢子胡言乱语,何必与她般见识?”
青青别过脸,假装与别人说笑,居然半分面子也不给她。她身边先前说话那个女弟子倒是拍手道:“说得不错,前些年见正是大燕国小公主!听说那年她刚满十三岁,在朝阳台上跳曲‘东风桃花’,在下面看着……呵呵,说来惭愧,居然看傻。自那之后,再也不见有人能将‘东风桃花’跳得如那位小公主般美妙。”
青青立即转过头,笑问:“咦?是那个被灭大燕国?大燕国小公主?玄珠,你好像也是大燕国公主,那个小公主,该不会是你吧?”
玄珠脸色淡漠,声音亦是淡淡:“惭愧,只是大燕诸多诸侯国中个公主罢,怎及得上帝姬?只是如今大燕已灭,往事多说也无益。青姐何必揭人伤疤?”
青青微微笑,走过去将她扶到殿中,柔声道
香气扑面而来,殿内或站或坐几十个妙龄女子,长袖蜿蜒,垂髻妖娆,正在排演《东风桃花曲》。青青站在最前,怀里捧着把金色琵琶,玉指如梭,铮然拨动细弦。那琵琶被她或抱或举,时而抡,时而倒置,音色却纯而不散,令人眼花缭乱。
曲调越来越明亮欢快,青青手里金琵琶仿若金蝴蝶,穿花翩跹,忽而倾倒于地,琵琶为她反举在身后,五指轮弹,犹如骤雨急下,揪着人心,吊着口气,舍不得吐出来。
腰身折弯,人已从地上立起,开始转动,由缓而急,流云般长袖舞成道绿圈,里面粉色桃花纷纷四散落下,如雨如雪,引证是“天女散花”典故。
覃川忽然摇摇头,叹口气。下刻,音色便乱,青青懊丧地把金琵琶摔在地上,怒道:“什反弹琵琶!根本是为难人!”
周围女弟子们纷纷过来安抚,青青大发场脾气,金琵琶也被她砸成两截。
下个月白河龙王来做客,听闻这位龙王也是个好风雅老人家,同样养许多俊美少年男女,还给他们分许多部,专擅歌舞。为不落人后,香取山弟子们便排演起《东风桃花曲》,奈何最后反弹琵琶太难,怎也无法成功。青青连着弹错三次,自然气急。
“就不信有人能跳完这首破曲子!”青青满头大汗,虽是气急,看上去倒有些可怜。旁边有个女弟子接口道:“怎会没人能跳完呢?公子齐能作完这首《东风桃花曲》,也正是因为当年大燕国有人能跳完,前几年还见过回……”
话未说完,门外便有人笑吟吟地说道:“不错,确实有人能跳完。而且能跳完人,还是个公主。”
语毕,殿内便走进行人,为首却是玄珠。先前说话,是她身后名婢女。
青青当场就冷下脸,淡道:“哦,说是谁呢?原来是这位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自然厉害得很,岂是们这些荒野小民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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