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洛阳便彻底没他身影,而战事四起,百姓愈发苦不堪言,多地出现寒门领兵起义,起初只是百来人,
他话未说完,便听到女子嗤笑声,她松开手,冰凉袖角从他手背上滑过,像是条蜿蜒而过毒蛇。
她低垂着眼,神情依旧可怜,娇柔嗓音却像是淬毒。
“蠢货,骗你。”
薛鹂声音很轻,外人看着似乎是她在好言好语地劝慰沈吉。
“不必费心替长史求情,你若当真挂念他,不如先到地下等着,兴许还能早日父子团聚……”
娘子,她不想叫人看笑话,便出去迎沈吉。
荷花白褶衣,下着丁香紫交窬裙,低绾发髻更显她婉约秀致。薛鹂莲步款款走向他,面上略带怯意,小山眉微微蹙起,眸光闪烁,像是在害怕他。
沈吉见她越发貌美,时间晃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薛鹂在离他两步时候停下,垂着眼露出副楚楚可怜表情,语气却冷漠至极:“你若跪下给磕三个头,便叫宴郎放你父亲如何。”
沈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反应过来后,bao怒至极,然而见薛鹂依旧神态柔婉,以为她心头有气,若他当真叩拜,兴许便能救父亲与几位叔伯性命。他咬紧牙关,说道:“此处人多,换个地方便给你赔罪。”
她番话如同火上浇油,眼看着往日任由他羞辱女子,如今踩在他头上奚落他,带来屈辱与愤恨是梁晏乃至魏氏所不能相比。沈吉几乎立刻念被怒火冲昏头,如同对自己妾侍那般,扬手便要教训薛鹂。
薛鹂惊叫声往后摔去,不等沈吉踢上去,立刻便有三两人上前按住他,而后侍女们纷纷来扶薛鹂,她眼角噙着泪,声音颤抖地说:“过去误会已同沈郎君赔罪,可令尊之事实在爱莫能助,你又何必苦苦相逼,以至要动手欺负,实非君子所为!”
沈吉愣下,随即破口大骂:“贱人!娼妇!胆敢颠倒黑白戏耍!”
薛鹂吓得缩到银灯怀里,立刻有侍者看不过去打沈吉嘴,直打得他说不出话来,才绑他嘴将他丢出府去。
此事过后,沈吉罪过便成谋害魏氏女郎,传言更甚说他是行刺梁晏未婚妻。以至于他四处求情,却无人敢理会他,甚至为讨好魏氏与平远侯府而落井下石。沈吉落魄到只能混迹下等酒肆,与他最不屑庶族同坐,醉醺醺地咒骂着他仇人。
薛鹂眨眨眼,派天真模样地盯着他。
这便是不肯意思。
沈吉气到紧攥双拳,胸口剧烈地起伏,好似叫人狠狠地抽他耳光般,面上都在发烫,下刻只好撩起袍子作势要磕,才跪下去,薛鹂便犹如被他吓到,忙后退两步。
他心中怒火正盛,哪有心思揣摩薛鹂在想些什,只好磕下去。然而磕完头,不等他起身,便有双纤弱手臂来扶他。
沈吉闻到女子香气,心中软,说道:“此事不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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