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收回眼不再理会。
谁不曾爱慕过几个人,何况如魏玠这样,不正是要让人倾慕追捧。他处处都好,单是那张皮相,连她也会忍不住动摇,银灯跟在她身边久,有几分动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莫要把对魏玠倾慕,超过对她忠心才好
姚灵慧本不信,此刻反倒逐渐冷静下来,眼神探究地打量薛鹂好会儿,确定她没有作假意思,才问道:“他当真不是在玩弄你?”
二夫人替薛鹂相看再多好郎君,又哪里比得上个梁晏。既无兄弟姐妹争夺家产,又不需要多少族亲去应付,与魏氏更是关系匪浅,梁晏长得英俊潇洒,除夺人所好这件事上让人诟病,便不曾听人说过他有什陋习。
“自然不是。”薛鹂答完后,便见到姚灵慧眼眸微动,似是心中已有打算。
“这件事你莫要管,先看那梁晏如何打算,切莫叫他给诓骗。”姚灵慧说这话,便是对这门婚事极为满意意思,只是如今梁晏没有上门提亲,她不敢贸然推二夫人挑好人。
薛鹂说完,姚灵慧便全然忘她寻死跳湖事,只催促着要她回去换身衣裳,连安抚话都没又多说两句。
她这才想到还有个魏玠……心情也随之变得五味杂陈。
不好受又如何,她与魏玠本就不是类人,即便现在费心讨好他,往后也是要彼此厌弃。魏玠才华盖世,衣冠举止都能引起洛阳名士争相效仿,而她除有几分美貌,不过是个泛泛之辈。她喜欢会笑会带她策马去踏青去看流萤梁晏,而不是如神像般被高高供起魏玠。
魏玠又不是傻子,总不好真信那番情话情话,以为她当真能为他生为他死。
薛鹂回到桃绮院时候,浑身都湿淋淋,姚灵慧本要对她发火,怒骂声却在见到她这副模样后堵在嘴里。
“你这是做什?”
银灯见二人说话也不敢打搅,直到薛鹂回房换衣裳才敢问她:“大公子怎办,娘子不管他吗?”
薛鹂若无其事道:“你若是舍不得表哥,可以向他求个情,送你去玉衡居侍奉。”
“娘子这是哪里话,银灯万不敢……不敢有这种心思!”银灯脸色涨红,语气急切地反驳她。
薛鹂轻笑声,瞥她眼,说道:“急什,不过随口胡说罢。表哥这般谪仙似人,爱慕他又不是罪过,岂会因此责难你。”
银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与薛鹂对视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像是害怕被她看出什。
银灯解释道:“娘子方才跳湖自尽,被平远侯府世子救起来……”
后面话,银灯犹豫番,去看薛鹂眼神,也不知该不该说。
薛鹂平静道:“阿娘,梁世子说愿意娶为妻。”
姚灵慧瞪大眼,惊异道:“魏恒外甥?他与你什干系,他不是有婚约吗?”
“他说,明日便去退婚。”薛鹂说到这里,语气带点不易察觉雀跃。“阿娘说该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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