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旦冒出来便久久挥散不去,直到与薛鹂分别后,他仍是会忍不住去想这个画面,以至于夜里梦也乱七八糟。
他本意是想安慰薛鹂,却不成想经此夜,心中竟莫名有几分心虚。
魏翎与魏弛闹出这样大事,魏府上下却没有丝毫动静,好似在玉衡居那场闹剧,不过是粒石子落入深潭,只惊起片微弱波澜,很快便沉寂下去,连丝痕迹也不曾留下。
薛鹂仍记得清楚,魏恒,bao怒并非是从进门便开始,而是在听到魏翎胡言乱语后,才忽然,bao戾地打断她。连她个外人都忍不住为此好奇,魏玠身为被指着鼻子骂那个人,却表现得这般淡然,实在是古怪至极。
魏玠仍在禁足中,姚灵慧也对薛鹂看得更紧,正好她这几日也不想去见魏玠,便留在府中好好看书。只是往日里魏缙总是寻机会便来找她,这两日却罕见地没有来过。
终究是没忍住说道:“你且给记清楚,他们魏氏长房明面上高洁正派,背地里龃龉不比薛氏少,你若不想搅进这趟浑水,日后便离魏玠越远越好,否则日后莫怪当娘不曾劝过你。”
姚灵慧显然知道些其中内情,却不愿意说出口,薛鹂见此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倘若是从前姚灵慧说这话,她只怕会在心中怀疑是否又是她捕风捉影,用不知从何处听来谣传告诫她。然而今早窥见那幕,却让她不得不信。
如今梁晏已经知晓魏玠对她情意,她便不必要再继续费力讨好魏玠,是时候该慢慢抽身,将心思放在梁晏身上。魏氏长房如何,与她实在没有多少干系。
她满不在乎道:“阿娘话记在心里,女儿不会对魏玠再有情意。”
翌日清早,梁晏醒来后呆呆地望着帐顶,梦里画面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是女子笑颜依旧清晰,叫他想忘都忘不掉。
薛鹂望见窗台瓷瓶中逐渐泛黄栀子,才忽地想到魏缙,摇着蒲扇手也渐渐慢下来。魏蕴问道:“你在想什?”
“这几日似乎不曾见过魏缙。”
魏蕴愣下,说道:“你不说都要忘,三日前魏缙被送回广陵,听闻是堂兄意思,广陵有位大儒与堂兄结识,似是有意教养魏缙,堂兄将此事转告给魏缙父亲,他们便急着将魏缙带回
好端端,他竟梦到薛鹂。
还是昨天那身罗裙,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荆棘,忧心地问他:“山里会不会有蛇?”
她问完后便扭到脚,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被他伸手扶住。
薛鹂迅速地推开他,红着脸往后退步,羞赧到不敢与他说话。
梁晏心中并无多少触动,只是觉着薛鹂这般文雅怯弱,如何会鼓起勇气接近魏玠这样目空切人,岂不是时常受到冷落。不知怎得,他想到魏玠唇上伤口,脑子里便不禁浮现魏玠与薛鹂亲吻模样,脸上迅速地开始发烫,心中更是说不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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