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知道是
回事，东窗事发又是另回事。冯诺站起身，烦躁地在房间里走着：“说真
，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为什
？”郑墨阳说，“害死他们都不能算罪恶，应该算环保。”
冯诺大脑整整断电
两秒，然后对着话筒大喊：“你认真？！”
“人生会排放700吨碳，”郑墨阳语气中带着点安抚，“少两个人，地球环境会变得更好些。”
“你那喜欢环保怎不去NGO呢？！”
看来是完全没打算掩饰啊。“跟你有关系吗？”
“有，”郑墨阳似乎是在喝咖啡，冯诺听到勺子和瓷杯碰撞声，“准确地说，法律上没有，实际上有。”
“是你把那个诈骗公司推荐给他们吗？”
“不是
，是手机，”郑墨阳说，“只是让这些信息在合适时间出现在他们首页上而已，这不就是推荐性算法意义吗？”
“你怎知道他们会上当？”
人就吊死在房梁上。”
这感觉很虚幻。他认识两个人现在已经被装进个小小铁盒子。他们之间有积怨，按理说他应该感到解恨，但他更觉得恐惧。
“这件事没有影响到你们吧？”他问。
“怎会，”陈念东说，“谁都会觉得是诈骗公司错吧。”
“那就好。”他喃喃自语，嘴里吐出字句在脑中丝毫没有留下印记。
“你生什气啊，”郑墨阳说，“他们死跟你又没有关系。”
“没关系？
“那笔赔偿不是小数目，”郑墨阳语调清晰而沉稳，“他们老板跑，年底又没有拿到工钱，肯定付不起。这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个好机会，无担保贷款，利息又低，手续又简单，再给他们推几篇歌颂这些平台视频，上当还是挺容易。”
“你有想过他们最后会z.sha吗？”
“这就是最终目啊，”对面声音仍然平静地让人生气，“知道那家公司名声，手段很恶毒，在诈骗行业里都算最令人不齿那批。如果他们没有上当，还有备用计划。比如村子附近经常有落石，可以把他们骗到山崖旁边，伪造成落石造成自然事故。结果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备用计划个也没用上。”
“你……”冯诺噎住，知道是诈骗公司还不举报，反而推荐给用户，这是什平台啊？“有两个人死，你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不是知道不会有感觉吗？”
临走时候，陈念东塞给他个大信封，嘱托他转交给郑墨阳。
回到旅馆大概是晚上七点多，这个时间郑墨阳应该在吃早餐。他把手机放在指间转动着，连续叹三口气，还是拨通电话。
对面接很快：“怎这个时间打给？”
“想告诉你个消息，”冯诺把脸颊贴在冰凉手环上，“你知道那两个人死吗？就是把胳膊打折那两个混蛋。”
不出所料地，对方回答：“知道，不然怎会放心让你个人回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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