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秀眉凤目，螓首蝉鬓，脖子
弧度纤长美好，随着秋千摇摆，她衣袂飘飞，雅态轻盈。
秋千第二次荡起时，她亦注意到他，讶异地侧首看。他略
笑，从容引袖，轻轻抹去
飞上他额头点杨花。
她借过墙秋千看他三次，然后便停下来，墙内响起几名女子低语声，应是她在跟同伴提起他。
须臾，墙头荼蘼花枝动，上方先是露出两个小鬟髻，和垂髫少女齐刷刷刘海，然后，张十三四岁小女孩脸映入他眸心。
相较适才看见女子，她脸形稍圆，肤色细白，眼睛大而清亮，触及他目光时，她嘴角笑靥尚未隐去，那纯净明亮天真意态令他觉得似曾相识。
不是
不给你们，是那白胡子老儿不许。’但知制诰远不如宰相位尊，本来若有词头下达，是不敢不奉命草制，而富弼是国朝第个公然缴还词头知制诰。”
见冯京颇感兴趣，他便继续讲述此事经过：今上当年立后，本属意于蜀人王蒙正之女，但章献太后觉得此女妖艳太甚，对少主不利，便命他立郭后，而让自己义兄刘美之子刘从德娶王氏。刘从德不久后病卒，而今上对王氏念念不忘，便封她为遂国夫人，让她出入内庭，亦有流言称，王氏曾得幸于上。后来王蒙正私通其父婢妾事发，被除名流放，王氏亦获谴夺封，罢朝谒，今上曾明文诏命其日后不得入内。但庆历元年，王氏竟又频频被今上召见，出入如故，中宫曹后不怿，但因王氏并非内命妇，又得今上维护，亦不便加以管束。谏官张方平上疏论列，今上也置之不理，后来欲复王氏遂国之封，命富弼草制，而富弼当即缴还词头，态度坚定，决不草制。今上得知后亦感惭愧，遂取消封命。
冯京听若有所思，良久未语，直到同僚出言问他意见，方微微笑，道：“庆历年间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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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京跃马往青州，正值莺飞草长，春深时节。
小女孩双手摁住墙头，睁大双目打量他，从他面容眉目、衣冠巾带，直看到丝鞭骏马、玉勒雕鞍。
他目光落在她十个指头上。她未染蔻丹，指甲呈干净粉红色，他觉得可爱，不由对她笑笑。
这笑惊动她。好似忽然想起什
，她倏地转首后顾，对墙内人说：“姐姐，把扇子递给。”
有人奉上纨扇，她接过，然后严肃地回扇障面
问明知州府邸所在，他依言寻去，过脉流水小桥，面前现出壁青瓦粉墙，内锁重楼飞檐。
想来此墙之后应是花园，莺啼婉转，风携暗香，围墙上方现出几丛碧树冠叶，而墙头上则垂着数枝从园中蔓生出来荼蘼花。
墙内传来女眷笑语，唤人推动园中秋千。
他引马稍稍退后，倚于桥头，斜傍垂杨，在金色阳光下微眯着眼，漫视秋千扬起方向。
也许围墙太短，抑或秋千架立得太高，当秋千飞至最高处，上面女子身影越过粉墙，惊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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