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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皇孙(2 / 3)

诸子施礼如仪,口中唤是“张娘子”。今上听见,

“不够呀,”公主笑说,“姑姑小时候都吃不到蜜饯果子,所以现在要多多。”

“为什吃不到?姑姑是公主,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呀。”仲针问。

公主回答:“因为翁翁不许姑姑吃。”

“翁翁为什不许?”

“因为那时姑姑在换牙,他怕姑姑吃蜜饯牙长不好。”

京兆郡君高姑娘都会带她和十三团练儿女入宫来探望皇后,这年也不例外,清晨即入宫,与皇后相聚天。

高姑娘已育有二子二女,其中两位公子先后由今上赐名为仲针和仲明,个七岁,个五岁,生得极可爱,眉目之美尤甚于十三团练,公主非常喜欢,每次他们入宫,公主都会去与他们起玩很久。

这两个孩子容貌不无相似之处,但性格却迥然相异。每次入宫,略小仲明总是乖乖地待在皇后身边,或者任由娘子们抢着抱来抱去,从来不哭不闹,也很安静。而仲针则活泼很多,总是四处寻找可以拨弄玩耍东西,刻也闲不住,且极讨厌人抱他,从刚学会走路时起就是这样,若有娘子抱他,不管是谁,他概挣扎着下来,定要自己走。

这次碟蜜饯又使他们流露出不同个性。

皇后于殿中赐他们每人碟蜜饯果子,梨干、胶枣、桃圈、乌李、沙苑榅桲、漉梨、林檎干之类,还配有几块西川乳糖、狮子糖和霜蜂儿。公主看见,就故意笑着向皇后怀中仲明伸手:“仲明,把你果子给姑姑好不好?”

“哦,那也不能给姑姑。”仲针很严肃而坚定地表明态度,“蜜饯吃多牙会黑,姑姑是女子,牙黑不好看,所以不能给你。”

这话出,旁观殿中人都笑。公主亦笑个不停,对仲针招手道:“你个鬼灵精!快过来,让姑姑拍你两巴掌。”

苗淑仪听自己先就作势拍公主下,笑道:“你还真好意思呢,十七岁大姑娘,还跟小侄儿争果子吃!”

这期间不断有向皇后请安娘子进来,见高姑娘母子在都很欢喜,纷纷留下与他们闲谈。今上退朝后亦赶来,与皇后起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之乐,看上去十分愉快。

张贵妃直没露面,将近午时才姗姗而来。皇后见亦赐她坐,且让孙子孙女向张贵妃见礼。

仲明此刻正拈颗乌李准备塞进嘴里,见公主这样说,立即就把那乌李递给她。公主接过,当真自己吃。仲明看见,又抓把蜜饯给公主,此后犹觉不足,索性扑向案上,把整个碟子都往公主面前推。

“全给?”公主指着蜜饯说。

仲明点点头,对姑姑微笑。他有双安宁柔和如平湖秋水眼睛。

公主笑着抚抚仲明脸颊,拈枚桃圈喂他,然后又转身去逗他哥哥:“仲针,你蜜饯也给姑姑?”

结果惨遭拒绝。停止分拆锦幔边个鎏金银香球,仲针回头,盯着她直说:“仲明不是把他蜜饯都给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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