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公主道:“花瓶越难看越好……最好有破损缺口,如果没有,你就砸个出来。”
公主此刻似乎也明白,作势深呼吸,然后笑对张承照道:“爹爹让生气时候深呼吸,再想想。现在想通,不生气。”
张承照颇失望,也不再哭,看看公主,再转顾,忽然又说:“其实,是想起当年张娘子和贾婆婆陷害你事,才更咽不下这口气。大家都是辛苦为公主做事,凭什要被她们打来骂去往死里整呀!”
公主听这话,眼睛又睁大:“你说什?张娘子和贾婆婆陷害过怀吉?”
张承照立即响亮地说是,想制止他,但公主却转而命住嘴,令张承照说下去,于是他不顾阻拦,把当年琉璃盏之事五十地全告诉公主。
公主听后很安静,没有明显怒气,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忽然追问张承照今日之事:“贾婆婆说你碰倒箱子里装是宫里也没有宝贝,你可知道是什?”
看见,顿时恶向胆边生,劈里啪啦批臣面颊数十下,说:‘这里面装可是连宫里也没有宝贝,砸碎你十条贱命也赔不起!’”
“啊?她竟敢打你?”公主蹙眉怒道,“这个肥婆子,越来越可恶。”
“可不是!”张承照声泪俱下,“臣受点委屈倒没什,只是看他们如此蔑视公主,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今日敢打臣,明日还不知会对公主怎样呢……”
公主受他激,当即拍案而起,正欲说什,止住她,道:“公主,暂且忍忍,想想官家教你话。”
她愣:“什?”
张承照回答说:“后来她打开查看过,是个酱红釉色大花瓶。”
“酱红釉色?”公主想想,道:“莫不是定州红瓷器?听说定窑瓷器红色极少,烧制不易,颜色深浅极难把握,所以很贵重。爹爹不欲宫中用物过奢,已下令不许定州进贡红瓷器。张娘子这花瓶又是从何而来?”
张承照道:“瞧那架势应是从宫外运来……也许是她那从伯父张尧佐寻来讨好她罢。”
公主不语,眼眸悠悠转动着打量四周,须臾,笑着吩咐张承照:“你去后苑给摘束梨花,然后再找个白色粗瓷花瓶插上。”
张承照愣下:“用白色粗瓷花瓶?”
提醒她:“深呼吸。”
公主不由失笑,怒意退些去。
转首对张承照道:“他们虽蛮横,但你也未必无点错罢?必是你看他们只是小黄门,用呵斥语气命他们让道,才激起他们不满。”
张承照有抹转瞬即逝羞赧,然后还想狡辩,扬手示意他闭嘴,道:“请求苗娘子调你过来,可不是想让你为公主惹是生非。后宫与别处不同,点小事,都可能闹得无法收拾。若你不知收敛,妄图借公主声势四处招摇,不如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这是首次以如此严厉语气跟他说话。他愣怔好会儿,才转头看公主,哀求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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