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请命送她出门,迅速回房取崔白《秋浦蓉宾图》藏在袖中,再提灯笼带她离开。
走出嫔妃宫院门,见四下无人,才取出画轴,告诉她崔白离画院时所托之事。她接过画轴,面呈浅笑,目中却有泪盈眶。
“崔公子……还会回来?”她低声问。
从她略带颤音话语里闻到忧伤味道,这令有些不知
秋和再次谢过官家,起身还席,公主也过去,又开始与她簸钱。
秋和手异常灵巧,动作优美轻柔。公主撒子时总是哗啦啦地弄出很大声响,而她则不,每次抛撒接子声音都清脆而不刺耳,纤手翻飞如蝴蝶,那沉甸甸铜钱在她挑拨下竟也有落叶般轻盈,随她手势起伏,上下飘游旋舞,把串单调重复动作演绎得很是好看。
今上坐在旁抬眼漫看,间或与苗昭容闲聊三五句,眸光却总会悠悠回转到那两个簸钱女孩身上,唇角含笑,目中脉脉,尽是爱怜。
这日他也曾注意到面生,经苗昭容介绍,他很快记起富弼事。
“怀吉,这名字不错。”他微笑着问,“是你原名还是入宫后改?”
在还是在自己身上试?”
秋和轻声答道:“她们年纪尚幼,用香料总是不好。”
今上闻言又笑:“你自己也才多大呢……满十四?”
秋和略显犹豫,却也只能如实答:“还差两月。”
今上颔首,道:“回头告诉楚尚服,让她调两个十六七内人给你使唤,试香药之类事就命她们做罢。”
“入宫后改,”回答,又补充说,“这名是张平甫先生给取。”
“茂则?”今上语气有些异样,然后是阵短促,但足以令察觉沉默。
心下忐忑,不知哪里答错,但今上旋即神色如常,温言道:“既来这里,旁事不必再管,少结交苗娘子阁分外人,只服侍好公主便好。”
答应,他遂让退下,未再说什。
晌午过后,秋和欲告辞,却又被苗昭容几名侍女挽住,纷纷要向她学新发式,秋和少不得教她们,半日时光又这样消磨过去。苗昭容留她在阁内用晚膳,待她终于可以回居处时天已尽黑。
秋和拜谢,但却未顺势接受:“秋和谢官家恩典。只是秋和肤质不好,对香药敏感,故最适宜充当试药者。香药若秋和都可用,便不会有损诸位娘子肌肤。如果换别人试药,她们肤质若强过娘子,香药些微毒性没在她们身上显现出来,给娘子们用岂非大大不妥?还望官家收回成命,试药之事还是交给秋和做罢。”
今上叹叹气,转首对苗昭容笑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想帮她也帮不上。”
苗昭容笑而看秋和:“这孩子,看来非得请官家把你调离尚服局才行。”
秋和忙摆首:“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今上与苗昭容相视而笑,亦不就此话题谈下去,转言道:“快起来。见席上有铜钱,你与徽柔刚才是在簸钱?继续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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