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茫然看着眼前变故,看着那个曾经惊艳定京俊美青年含笑赴死,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神情,那双仿佛揉碎漫天星辰漂亮凤眸,流淌着众人从未见过缱绻柔情,他心甘情愿为她而死,仿佛这才是他追求生归宿。
他忍着剧痛缓缓说道:“以之血,向天下人谢罪。”
刘琛瞪大眼睛,看着曾经挚交好友跪倒在地,鲜血自胸口涌出,抽空他力气和灵魂。
柔嘉公主失神地看着眼前幕,她颤抖着走向沈惊鸿,没有人拦她。她跪在他面前,伸出双臂将他身体拥入怀中。这是自他们相识以来,她第次主动拥抱,给他逐渐冰冷身体丝最后温度。
“沈惊鸿……”她只手按在他胸口伤处,感受到鲜血温度,还有那颗曾经因她而跳动心,在缓缓归于死寂。“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
泪流满面样子,心脏仿佛窒息般难受。她眼中热泪不断涌出:“皇姑祖,你别哭……是皎皎做错……”她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没想过害死父皇,让你伤心。”
镇国公主点头,哑声道:“知道,知道皎皎是有心有情,你还爱你父皇。”
“可是,也确实害死很多人,甚至把陈国置于险境。”柔嘉公主泪湿脸庞上露出凄楚而绝美笑容,“论罪当诛。”
镇国公主拄着诛邪剑,大喝声:“有在,谁敢动你!舍镇国公主名头不要,也不让人伤你分毫!”
柔嘉公主仰头望着镇国公主,眼中泪花闪烁着动人光芒,她沙哑声音说道:“皇姑祖,谢谢你,看到真面目,还愿意这样爱,包容……可是,要再次让你失望……”
沈惊鸿含笑望着她,漂亮凤眸燃烧着此生最后爱意与光彩,他感受到生命在流逝,却得到此生最大欢愉。他用尽力气执起她手,在手背印下轻轻吻,
柔嘉公主话音落,便出手握住镇国公主手中诛邪剑,镇国公主没有防备,竟被她夺去长剑。众人大惊,以为她要对镇国公主不利,正要出手拦她,却见镇国公主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挡住所有人兵器。
柔嘉公主握紧诛邪剑,却反手横在颈间,将要落下之时,被把长剑格开,诛邪剑剑锋之锐利举世无双,那把长剑登时断为两截,诛邪剑也脱离柔嘉公主掌控,被沈惊鸿及时握在手中。柔嘉公主膝弯软,向后跌进个微凉怀抱之中。
沈惊鸿手抓着诛邪剑,另只手自身后环住柔嘉公主颤抖身体,他低下头看她苍白脸,长睫掩盖凤眸中怜惜与悲痛。
“公主……”他声音沙哑低沉,含着丝不易察觉颤音,唯有柔嘉公主可以从他拥抱中感受到他恐惧,“这切罪过,由人承担。”
说罢,他便将柔嘉公主自怀中推离,将她推到镇国公主身旁,下刻,锋利剑尖便反手刺入自己胸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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