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背着手,冷冷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慕灼华。慕灼华穿着身与她身份不符粗布衣裳,浑身湿透,鬓发凌乱地贴着额面,脸色苍白
太监不耐烦地摆摆手:“陛下让你们别想方设法拖延行刑,没用。”
慕灼华咬牙:“今日必须见到陛下!”
说着忽然往里冲去,左右之人想不到她如此胆大妄为,都是吓跳,竟来不及阻止她,让她连跑过两道门。慕灼华见太监上前抓她,她拿起手中雨伞挥舞着逼退他们,看着近在咫尺书房大门,大声喊道:“陛下!那夜真凶另有其人,请陛下看眼证据,看眼就好!”
书房大门却依然紧闭。
大雨模糊她视线,慕灼华执着地盯着那扇门喊道:“难道陛下要让微臣在世人面前公开真相吗!”
“回陛下,慕大人手中拿着,是太后宫中令牌。”
刘琛莫名道:“她何时从太后手中拿到令牌?”
刘琛此刻心中太后,是自己母后。虽然同出周家,但他母后在先太后面前唯唯诺诺忍气吞声二十年,即便想在刘琛面前摆太后架子,也不能如愿。自不久前被刘琛驳斥回去,她便深居简出,不敢再与周家有所联系,更何况是其他人。
刘琛并不记得慕灼华与她有任何来往。
太监也不明所以,只能就自己知道说道:“陛下,慕大人说,她有重要事情要向陛下禀告,她说……定王是冤枉,她有重要证据要面呈陛下。”刘琛对外隐瞒自己杀刘衍真实原因,不愿意让世人知道刘衍弑君,杀害手足之事,因此这些太监也不知道内情。慕灼华不敢把话挑明说,但刘琛听到这句话,自然知道她意思。
这时,书房大门才被人狠狠地从里面打开。刘琛目光晦暗莫名,落在慕灼华脸上,比这场雨还要让人心寒,慕灼华却丝毫不惧,她扔掉雨伞,任由大雨拍打自己脸庞,猛地跪在刘琛身前,大声道:“微臣不想陛下杀错人,后悔终身,求陛下听微臣言!”
慕灼华趴在地上,用力地磕着头,抹淡红色被雨水冲散,在她身下晕开。
慕灼华肩膀止不住地轻颤,仿佛过许久,才听到头上传来刘琛低沉声音。
“进来。”
慕灼华大喜,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跟在刘琛身后进书房,从里面关上门。
然而刘琛闭闭眼,硬下心肠道:“不过又是找借口来拖延死刑,让她回去,否则就别怪朕不顾念镇国公主情面。”
这件事,他也不想让她卷入其中。
慕灼华在打着伞在庭中等着,然而疾风骤雨不是把伞能够遮挡,她身上还是被雨淋湿大半,湿发贴着脸颊,张小脸冻得苍白,她却浑然未觉,死死盯着御书房大门。
太监从书房内出来,对慕灼华喊道:“慕大人,陛下不见你,让你速速离去,否则便是镇国大长公主也保不住你。”
慕灼华大惊,急切喊道:“有证据要面呈陛下!定王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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