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想到往日慕灼华对他百般讨好千般柔顺乖巧模样,想到她要以这副姿态去对待其他人,心中便仿佛生根刺出来。
慕灼华却没有察觉到刘衍不悦,她兴高采烈地说道:“沈惊鸿被擢升为吏部侍郎,这从龙之功果然是飞冲天,不过昨日见到沈惊鸿,他偷偷告诉,陛下也打算提拔,只是还没想好合适位置。沈惊鸿让去吏部共事,可不想去,和他在起,容易被宫女敌视,没有饭吃。”
刘衍想到沈惊鸿曾经与慕灼华传出过流言,虽然他知道是误会,但沈惊鸿惊才绝艳,俊美不凡,两人年纪相当,同朝共事,确实……
刘衍心里又多根刺。
慕灼华小嘴还在叭叭说着,说得刘衍心头长满荆棘……
灼华最是清楚昭明帝死对刘衍造成创伤有多大,她费极大心力和数月时间才将他身体调养过来,执墨先前还偷偷找她要安眠香,说王爷时常梦魇。刘衍心里还是对昭明帝死感到愧疚,他总以为若是自己早日回江南当个安分守己王爷,昭明帝也不会遭遇不测。
刘衍凝视着慕灼华乌亮而濡湿杏眼,眼中流露出些许忐忑和担忧,她微微抿着唇角,下意识地捏住袖口等待他回答。
刘衍轻叹口气,道:“所有人都盼望着离开……”
“才不是!”慕灼华脱口而出否认道,迎着刘衍探究审视目光,她又顿下,才缓缓说道,“陛下……定不会让王爷离开。”
刘衍唇角微翘,怅然道:“陛下年至弱冠,总该独当面。”
夜已深,定王府书房灯火却依然亮着。
刘衍认真听完执剑回报,疑惑地敛起眉:“如此说来,那三人也不是太后派去,反倒是北凉人嫌疑最大……”
慕灼华遇袭事在刘衍心中始终是个结,他本是怀疑昭明帝,后来昭明帝嫌疑洗清,便是太后嫌疑更大。事后刘衍番推敲,却觉得仍有疑点,便让执剑继续追查。不想竟有意外发现。
北凉使团访京时候,有人见过那三人与北凉人接触过。
刘衍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定京潜伏着不少北凉细作和刺客,
慕灼华咬咬唇,嗓子有些发涩,分辩道:“陛下初登大宝,最是需要亲近之人帮扶,这满朝文武,也只有王爷是他最信得过。王爷若是离开,朝中大臣自恃年高德劭,于国有功,恐怕会为难陛下,陛下便会寸步难行……”
刘衍凝望着慕灼华有些郁郁小脸,不禁喉头紧,哑声道:“那你呢……”
“啊?”慕灼华怔,“怎?”
“若不在定京……你也要自己多加小心。”刘衍把真正想问话藏起,轻声问道。
慕灼华心口仿佛被人拧把,酸得跟青李子似,却强迫自己露出个灿烂笑脸,道:“有劳王爷费心,下官如此会逢迎拍马,见风使舵,官场之上定然是人见人爱。更何况,现在陛下他如此信重,将来君臣心,必然是官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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