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至于如此,定权却时如何也回想不出他从前是否亦是这般,不由半晌失语,才闻张陆正道:“殿下来,可是外头有什事?陛下知否?将军知否?”定权失神笑道:“无事。陛下不知,将军亦不知。”张陆正面色却阴沉下来,道:“那便请殿下速速回宫吧,此处不是殿下该来地方。”说罢起身欲走,却被定权把抓住手腕。定权亦端正脸色,直言道:“孟直,陛下已经下旨把你案子交到孤手上。”张陆正微微愣,低声道:“这个臣也早就料到。”定权低声道:“孟直,你放心,你大女公子已适,此事与她无干。你二公子刚过十五岁,孤会尽力斡旋,如能减等改判充军流徙,孤就叫人送他到长州去,有顾将军照拂,不能说少吃些苦,也至少给你张家留下条血胤。”张陆正听到此处,眼中方泪光闪,却只是说句:“臣谢殿下。”定权点头道:“孤对不起你家,只是如今说这话也已是徒劳。孤此来并无他事,只是想当面谢过孟直。”说罢站起身来,仔仔细细整顿簪缨衣裳,对着张陆正端端正正拱手躬身下拜。张陆正亦不偏避,也只是跪正身子,叩下头去。
君臣二人俱是良久方直立起身,定权勉强笑道:“孟直可还有别事情要安排,孤勉力而为。”张陆正偏过头去,思量良久,方道:“臣有僭越语,欲报于殿下。殿下只当将死之人,言语昏寐,便请折节辱听吧。”定权心下恻然,道:“孟直有话便请直说,孤但无不从。”因为是关押重犯,此处却是灯火通明,耀得人竟有些头晕目眩。张陆正望着他光洁面庞,于灯火下熠熠生辉,时间想起自己三个儿女,心中如斧锯刀割般疼痛,良久方开口道:“八月节前,那首谣歌方方在京中流传之时,顾将军便派人给臣送来封书信。此信并非将军所写,而是殿下亲笔手书。”定权皱眉问道:“什?”张陆正道:“安军未报平,和之如何,深可为念也。”定权叹气道:“不错。原来顾将军并没有烧掉,还携带回京城来。”张陆正道:“臣看这封书信,心中欢喜至极。天下有如此贤德储君,是万民福祉。臣能侍奉如此圣主,亦不需此生。”定权低声道:“孟直,你不要再说。”张陆正道:“臣说这话并非是为颂圣,而是求殿下纳谏。”定权点头道:“好。”张陆正望着他脸,正色道:“唯愿殿下为天下苍生计,此后万不可再生此妇人之仁。殿下出身嫡长,天纵英明,怀抱王气,圣君之资,已彰显无疑。只是可惜,却被卢大人生生误。”定权难以置信,半晌才问道:“孟直何出此言?”张陆正道:“卢世瑜不过腐儒耳,便算是读遍圣贤教诲,到头来却只能保全身名声,不得惠泽天下万民。此臣深不以为然也,窃念先帝以他为储副帝师,便是大大失策。”
卢世瑜非但是定权老师,也是张陆正座主,他几句话里,非但辱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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