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收回手机，长出
口气。
不可能是刘意祥，因为刘意祥已经死在十五年前
大火中。
除非刘意祥没死，倒在窗边尸体是另个人。
三个月后，家乡传来噩耗，刘意祥在锤杀王顺家后放火，六人全部成
焦尸。
所有给王顺干活工人都散，龚翔回去奔丧，刘意祥在县里成遗臭万年白眼狼，那时他像是魔怔，逢人就解释刘意祥是被逼，但他声音很快被淹没。他急切地想找那个姓黄兄弟，他定会和自己起维护刘意祥，可是找不到。什
兄弟啊，对刘意祥避之不及吧？
龚翔被父亲大骂通，因为不管怎样，刘意祥确实是凶手，背五个人性命，龚家救死扶伤，断然不能为这等恶人说话。
慢慢地，讨论平息，就像火焰熄灭，留下地废墟。龚翔抱着对家乡恨意离开，多年后回来接手诊所，偶尔听见别人诋毁刘意祥，还是会辩解几句。
“
是他好兄弟，但没能拉他把。”龚翔苦涩地摇摇头，“他本来不至于走到那个地步。”
说他们是兄弟。”
在办公室无所事事转来转去凌猎也停下脚步，看向季沉蛟和龚翔。
季沉蛟：“是叫黄勋同？”
龚翔：“确实记不得。”
“刘意祥有没说过和这人聊什？”
季沉蛟点开黄勋同照片，“你看看，有没有觉得眼熟？”
照片上黄勋同已经四十岁，皮肤松弛，头发稀疏，还有道难看疤。
龚翔端详许久，手忽然颤抖起来，“怎会？”
季沉蛟：“是不是觉得有点像刘意祥？当年没死，多活十五年刘意祥？”
龚翔眼中全是震惊，“像……但是不可能是他啊，他已经死！”
“就是互相诉苦，那个黄什跟群人来打工，人家拉帮结派，他融不进去，总被欺负，但穷，没办法，只能坚持。哦对，黄那群人就是给王顺干活。”
罪恶就像片混沌黑色之海，风,bao中吐出个个碎裂泡沫，它们终于，终于浮上水面。
母亲病情好转之后，龚翔就得回去工作。临走前，他请刘意祥吃饭。兄弟俩都喝得烂醉，刘意祥拍着他肩膀，像高考那年被打断右手样哭。
模糊记忆里，是刘意祥口齿不清话语，“兄弟……这辈子苦……你说怎那懦弱……凭什谁都来欺负……不甘心……不甘心啊……真想杀他们……忍不住时候……”
龚翔次日离开路长县，刘意祥没来送，那晚酒席，就是他最后次见到刘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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