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鼓未曾打开袋子,就闻到股香喷喷味道,忙不迭地打开,看到些朱砂红色小颗粒。
“这是什?”她很好奇。
“这叫扫光。”早早有些自豪地说。
“什叫扫光?请说清楚些。”花鼓并不因为朋友宣布要寻死,就对她客气起来。“你知道,现在很多东西,名字都是很吓人。”她补充道。
早早说:“这是种新型毒杀蟑螂药。据说可灵。”
东西,他们并不问问那条玫瑰,在它香味里有糖和阿司匹林味道,它开心吗?
花鼓,谢谢你。现在,知道,可以死。有权利死。这本来就是权利,可是以前,不敢行使它。在保护爸爸妈妈。现在轻松极,份责任卸掉。要感谢小妹妹,她帮。把属于东西拿回来,那就是命。可以用它做愿意做事情。要做条没有甜味和阿司匹林味道玫瑰花。虽然它很小,颜色也不好看,可是它曾经开过。这就足够……知道,只有走,父母才会全心全意地爱小妹妹。会住在小妹妹身体里,感觉到他们爱……“
对于这番话意思,花鼓听得很明白,可她不能做出听明白样子。如果她明白,她就不知道自己下步该如何办。在她住院生涯里,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景——她本能反应是装傻。
“早早,你瞎说什呀?听不懂,俺是个乡下人。往花瓶里放精,嘻嘻,好玩。像腌咸菜。甜玫瑰好吃吗?”
她这番话说得很妙,但她表情不配合,很紧张。
花鼓说:“喔,知道,你打算吃扫光寻死。”
早早说:“人家都说你聪明,以前,还不信。现在,信。”
花鼓说:“叫你以前看不起人,现在,在事实面前,谦虚吧、原谅你,改就好。”
她又问:“杀蟑螂药,人吃,灵吗?好,咱就算它
夏早早不理她这套。并不是她看透她,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去看她。对于个深思熟虑要死人来说,旁人反应是不重要。她说:“告诉你,你害怕,真对不起。好在,爸爸妈妈是不怕,因为他们早就百次想过死事情。魏医生也是不怕,他也早知道。只有你,好朋友,怕你难过,想不通,孤单,或者以为生你气,所以,告诉你。”
花鼓频频点头。
“你打算怎死呢?”花鼓毕竟是花鼓,在这千钧发时候,她要先把情况侦察清楚。
阳光照在她们身上,明媚轻巧得如同早恋时传言。夏早早拿出个精美小袋子,是女孩子们装贺卡常用那种。花鼓说:“送给吗?留作纪念吗?”
夏早早说:“美你!这是留给自己。”说着,她把纸袋递给花鼓。纸袋上有个滑稽小卡通人,由于袋子里装过多东西,鼓鼓囊囊,卡通人形状就更显出夸张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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