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惊说:“那病人该不是妈吧?”
花鼓说:“那就不知道。不过,看昨晚那个你说是你妈女人,不大像有病样子。”
早早说:“你不解妈,她要强着呢,只要有口气都装得没事人样子。她要是躺下,那就真是病得快要命。”
花鼓说:“别尽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也许是你妈偶然地碰上薄护土.也说不定。你还是别瞎操心。实在放心不下,哪天们俩到跨珠居去看看,不就什都明白吗?想去吗?要不咱们明天就去?反正也把道儿打听明白.你跟着,绝迷不路,咱们怎去怎回来,谁也发现不。”
花鼓说着.跃跃欲试。住院可把她憋坏。
这边打着嘴仗,那边进行得热火朝天。
“侬是说阿拉表姐不在?到哪里去啦?侬这样远地从上海来趟,找她白相。不在,阿拉急煞……”花鼓带出哭音。
“噢……没有走远,找得到……叫玲珑居?好蹊跷名字。阿拉记住……好好,从医院向南,拐弯……再向东……谢谢……阿拉带得老城隍庙奶油豆,过天让表姐带给依,尝尝……”花鼓如释重负地放下听简,回头看早早,只见早早两手抱着鱼罐头、牙刷牙膏大棒,险些搂不住。
“天,你又不打算在医院里开旅馆,要这多东西干什?”花鼓大叫。
早早不由分说,把东西堆到花鼓肘弯,出小店,说:“你不是要掩护你吗?不买东西,怎能分散老板娘注意力?”
医院血液科哇?”
那边大约答是。花鼓接着说:“阿拉要找表姐薄香萍听电话,烦依找找来,谢谢啦。”
早早听得好笑,不由得把头扭过来,花鼓狠狠地瞪她眼。老板娘这边也不乐意,说:“说小姑娘啊,好不容易把你指这个发卡拿出来,你到底是要不要,总得说句话啊。”
吓得早早急忙回头,连声地说:“要。要。还得要别呢。”
“还要什?”老板娘和气些。
说心里话,早早也想
花鼓说:“吓!幸亏嘴快,要是换个笨嘴拙舌,半天说下来,你还不得把这个小小店连锅端?”
早早吐吐舌头说:“想不到你上海话学得这样像。”
花鼓说:“是闯落四方人,当然什都得学些。谁能像你,有个好爹好娘。”
早早乖巧地避开这种话,说:“咦,你问得怎样?”
花鼓得意起来,故作谦虚道:“基本上算是搞清楚。薄护士去个叫做玲珑居地方,好像是在护理特殊病人……”
“还要……香烟……”早早慌不择路,看到柜台里有香烟,就乱说起来。
“哎,小小孩子就吸烟可是不好。”老板娘不给她拿。
“啊……不是抽……”早早不擅说谎,脸浮起极淡红晕。
“医院里谁抽也不好。”老板娘不是个见钱眼开主儿。
“那您这里干嘛还卖烟呢?”早早反应毕竟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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