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是爱呀。
“江纵,好爱你啊。”
——是齐向然已经满得溢出来,对江纵爱呀。
大脑好像有点缺氧,因为他眼前片天旋地转,为稳住自己,他抬手搂住江纵肩膀,在江纵注视里扯着嘴角笑笑。
“纵哥……”
他轻声叫他。
“纵哥。”
他往前凑,带着潮气呼吸声停留在江纵耳边,像根湿润羽毛。
他拍拍齐向然肩,让他抬起头,露出被泪水洇湿整张脸。
“齐向然。”他看许久,然后沉静地问,“你现在站这个地方,不是家吗?”
齐向然没说话,他望着江纵,以种江纵从没见过神情。婆娑泪眼,示弱模样,身执拗刺褪去,只露出最稚嫩赤诚内里,柔柔,沉沉,像云也像海,能把人裹起来,能让人坠进去。
“别哭。”江纵伸手去抹他脸上泪痕,“之前就跟你说过,想要什,不用问,直接说出来。”
“不要问‘你来接回家吗’。”
纵很淡地笑下:“没有那久。”他揉揉齐向然后脑勺,“不过你说你太高兴,看着不像。”
他问齐向然:“你在想什?”
等等,他又补充:“恳谈时间,不要闹别扭,什都可以说。”
齐向然搂着江纵手收紧很多,手臂上伤都在隐隐作痛,过很久,他胸膛深深起伏下,低声叫江纵,“纵哥。”
这声音像勇气,也像横亘在胸口多年口长气。
“纵哥。”仿若好学生样活学活用,他缓慢地说,“那想要……你爱。”
齐向然嗓子哑得几乎只有气音,“可不管你给不给,”他悄声低语,像悱恻嗫嚅和呢喃,“都……都……”
他好难再说出话,似乎让胸膛里疯狂挣破牢笼要撞出来东西弄得太痛。这种痛苦中,他终于找寻到如何形容先头见到那对耳钉时他感受,时有些哽咽,侧过脸,在江纵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咬口,不肯撒开他。
他喑哑地,艰难地,眷恋地,字句地说出来。
“都好爱你啊……”
“你要说,‘想要你接回家’。明白吗?”
江纵顿顿,手掌拢住他脸,目光有种温和冷静:“从来你想要东西,有哪个,最后没有给你?”
他再次确认:“齐向然,听进去吗?”
齐向然感觉胸口有火在烧。
他呼吸着房间里空气,很多种味道,雨、泥、药,还有眼泪。呼吸乱拍子,有时候人太刻意控制自己呼吸,就会失去呼吸能力。
他说:“你把耳钉找回来,你也来接回家吗?”
江纵手顿住。
他感到肩头忽然流下来大片温热。
很奇怪,明明只是流在他肩膀上,他却觉得胸膛也瞬间湿透。像怜悯,怜悯里却有陌生东西在汹涌,隔好久,江纵品味出来——
这大概是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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