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为什不高兴?”江纵低声问他,手掌拢住他后颈线,轻轻抚摸着,“因为耳钉烧坏?”
齐向然很轻地摇下头。
“那是为什?”
“不是……”齐向然声音很闷,他前所未有诚实,“没有不高兴,是……太高兴。”他说,“根本没想到它还能找回来。”
“火灾最高温度达不到金银和蓝宝石熔点,”江纵淡淡说,“为什会找不回来?”
他望着江纵,有些懵懂,有些无措。
毕竟他已经长大太久,没有再需要投入别人怀抱时候。
江纵直等着他,没有收回手。无论在哪方记忆里,他们都难以寻见这样个安静怀抱索取与给予。
“来吧。”江纵宽容地有耐心地重复,“纵哥抱。”
这应当是句很有魔力话,是怂恿,是蛊惑。缓缓,齐向然站起来。
助柔软真实模样,泪水淌得无休无止。
好久之后,他不再抽噎,江纵才问:“之前不这回答,是在骗吗?”
齐向然仰着头,湿漉漉眼和脸,睫毛上有晶莹水光。他微不可见地笑下:“是啊。”
“今晚怎讲真话?”
“不是你让说吗?”齐向然吸吸鼻子,低头看眼他手,他身上伤,“顶着这样子,住着你房子,再说自己好,好像真太过死鸭子嘴硬。”
“可你找天夜。”齐向然声音越来越轻,“你到现在都没睡觉……”
江
两个人只隔米不到距离,腿随便伸就能碰上,在齐向然动作时候,空间画面却好像出现带着温度幻变。牙牙学语稚婴,在学步车里跺着脚咯咯笑个不停粉团子,抱着江纵大腿叫“哥哥”幼稚园小朋友,调皮捣蛋以求关注熊孩子,逐渐有大人雏形漂亮少年……
像棵小树苗成长,江纵是最常给齐向然浇水人,所以对他每个阶段变化印象都那样深刻。或者说,江纵就是他成长所需要水源,他有很大部分生命,都诞生于江纵生命。
笑容、眼泪、沉默、难过,无数张齐向然脸在江纵眼前变幻,晃眼,是如今已经长大齐向然,他温驯地埋头到江纵肩上,后颈露出截嫩生生伶仃曲线。
老天,这是个近乎孺慕姿态,是齐向然对江纵天生依恋,没人会不为这种依恋心软,江纵也是样。
他收紧手,将他牢牢抱在怀里,像另棵参天大树,在他强大坚固树荫里,没有风和雨,他给他刀枪不破温暖和安全。
“小骗子。”江纵似乎笑下。
齐向然没所谓地点头:“骗子就是骗子,还分大小啊。”
江纵看他很长时间,这眼神认真得过分,差点让齐向然鼻头酸撇过头。下刻,江纵却露出点无奈表情,摊开手,个等待迎接姿势。
“来吧小骗子,”他竟然说,“纵哥抱。”
只是简单几个字,可似乎隔很久,齐向然才像听懂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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