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长得真他妈像……”他手没劲,松溜溜地往下滑,“倪辉那王八蛋……”
齐向然几乎目眦欲裂
“……报警……”崔父翻着白眼,撑尽力气,说这两个字,他都这样,还在骂,“妈王八蛋想杀老子……”
“你……”齐向然哆嗦着,想说点什,又想起他畜生行径,拳头攥紧。
崔父满嘴都是血,说话时候气若游丝,血沫子往外喷:“愣着…干什……”他认出来齐向然是谁,这时候竟然扯着嘴角微微笑下,脸色是失血惨白,夜里看着很是怵人,“是你……”他“嗬嗬”喘两口气,像被什东西卡住喉咙,他抬起手,无力地在空中抓两把,又看向崔丹珍方向,“贱人…不救……那就大家起死……”
齐向然脑子团乱麻,这人没死,那就得立刻急救,他胸口极速起伏着,艰难地咽口水,勉力让自己冷静,呼吸里全是令人作呕血腥味。
止血……要止血……他目光扫视屋内,找不到能用来止血东西,只能脱自己身上t,爬过去给他将肚子上伤捂住,别他不敢再动,怕牵扯到他其他伤处。
进崔家院子那刻,齐向然脑子轰然片空白。
电线吊着老灯泡,破墙皮,水泥地,昏暗灯光下,满世界发黑鲜血。
严彭彭瘫坐在墙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被抽干人气,脸上有零星血点,手边是把沾血水果刀,叫他几声,他什反应都没有。对面血泊里躺着崔父,浑身就条裤衩,身上伤口还是新鲜,汩汩流着血。
很显然,在齐向然赶到之前,他们刚经历场生死搏斗。
“……彭哥没想使刀……是他……这个畜生先动手……他要钱,还……还……”
崔父瞪着眼睛看齐向然,那张长得还算温和脸此时显得凶狠可怖,张嘴,口沾血牙,“施语凤野种……”
齐向然愣,倏地看向他:“什?”
“施语凤……咳咳……”
齐向然心跳越来越快,像窝着颗要爆炸弹,他把攥住崔父手,着急地问:“施语凤是谁?”
崔父又笑笑,这笑让齐向然头皮发麻。
崔丹珍语无伦次,看着她身凌乱,齐向然却很容易就听明白这两人为什闹成这样。
他不可置信地吸口气,半边身子都抖得发麻,“你别急。”他稳着她,却连自己牙齿都颤得磕在起,“先打120……叫……叫救护车。”
他自己也拨两个电话,慌乱中不知道说什。电话断,齐向然心脏狂跳,太阳穴绷得发紧,脚跟都是软,往前走时候差点个趔趄往前扑倒。
崔丹珍还在哭,恐慌、惊惧、无措,齐向然也是这样,可这时候却不可能让她个女孩儿顶事。
他咬着牙踩进那滩滑腻腻血泊,想伸手去探崔父呼吸,不料还没碰到,却突然被只粘滑手抓住,他条件反射地甩开,吓得屁股坐地上,浑身汗毛唰下全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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