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人,杜君棠眉头微拧,“彭筱烟?”
“哼,除还能有谁?真是小白眼狼。”不等杜君棠接茬,那边又接着喋喋不休起来,“你挥挥手走得潇洒,抛下个人天天跑杜家哭去,整个快成怨妇。”
那边三两句话说得极有画面感,杜君棠被逗笑,语调轻松:“怎犯得着让你天天去哭?你
“八六,下雪。”
他这儿看不到窗外,被这条消息提醒,竟也能将大雪纷飞场景在脑海中描摹个大概。
江帆早就同他说过新年好,在得知他今天要去挂水时,还紧张地问,要不要去陪你?
杜君棠哑然失笑,说大过年瞎跑像什话,你好好在家里呆着。
江帆果真不闹,只是三五不时给他发些过年实况,像要生将他拽入这浓浓年味之中似。
同居日子转瞬过去,江帆刚有点家犬感觉,江爸江妈就要从爷爷奶奶家回来,小区里管道也早修好,似乎没什理由再留下。
江帆怪舍不得,他打门口走时,忍不住又回头看眼杜君棠,和他道别。
杜君棠只是摸摸他脑袋。
直到离开,江帆也没问杜君棠有关那幅素描事。
爆竹声中岁除。
直腰杆写作业,对着光再瞧瞧,那弓着背人双眼睛眯着,昏昏欲睡。
江帆心里咯噔声。
什!他打瞌睡被杜君棠发现!
江帆浑身震,无端有种劫后余生感觉。
冷静下来,转念想,才终于发现问题根本——杜君棠画他,他出现在杜君棠素描里。
没等杜君棠回这条消息,屏幕上忽然跳出串数字,通电话打进来。
杜君棠简直快忘这个手机有多久没收到过陌生来电。
杜君棠微愣,还是在接听选项上划下。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声,嗓音清脆。
“杜二少,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A市冬天里雾霾很大,往日里都是禁燃禁售烟花爆竹,也只有过年这几天准放。数九寒天里阵阵噼里啪啦响,夹杂着小孩儿嬉笑声,才终于让这漫长冬日有点欢快热闹味道。
场流感来势汹汹。杜君棠没避过去,中招,蔫儿巴许多天,这会儿也只能呆在诊所里挂水。
反正都是个人过,在哪儿过不都个样。
杜君棠指间夹根没点燃烟,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手机提示音“叮叮”响两声。
像从前他隐蔽欲`望被杜君棠画直戳戳捅开样,江帆感到种陌生无助感向他袭来,而无助之后是莫大兴奋,像落雨前席卷四野风。
江帆把画原模原样地放回去。他蹲在床边看杜君棠,很想再亲他下。
可是奖励机会已经用完,他要做杜君棠最诚实江帆。
江帆上厕所回来重躺上床,手在被窝里悄悄伸过去拉杜君棠手,动作小心谨慎,像拿住什宝贝。
也不知为什,这之后整个后半夜,江帆都没能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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