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回原来抽那种烟,第口竟然被呛到,太苦太烈,两三包以后才找回身体习惯。但睡眠越来越少,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候,他就去楼找那个老头。老头只上晚班,话不多,也不接他递烟,他抽手卷旱烟,味大劲儿足。
老头总是砸着烟,副瞌睡样盯着夏安远看,不像看活人眼神。
可夏安远不在意。他坐在旅馆门口,想等那只猫,却再也没看到。对着黑夜发着发着呆,他不知道怎就想到曾经送夏丽去急诊科时,遇到那个尿毒症晚期不停吐血进抢救室大哥。
因为病情危急,办理又是欠费手续,需要他打电话通知家里人来,他却死活不肯,护士要拿他手机,他甚至破口大骂,威胁如果打电话他就要现在立刻出院。
后来全科室医生护士都去劝他,很久他才松口,把电话交出去,望着天花板说,通知也没用,他清楚自己病情,让人坐车过来还浪费钱。
夏安远回过去再看那只猫,它已经瘸着走远。
“走,”他对老头说,“它可能是害怕。”
十多秒后,老头才收回看夏安远眼神,说话时胸腔发出拉风箱声音:“只有标间,晚六十。”
“嗯,”夏安远从包里摸钱出来,“住晚吧。”
老式楼梯很陡,夏安远爬完二楼最后截台阶,竟然有片刻没站稳。
折腾很久,医生才联系到他远在几百公里外父亲。在等他父亲赶来时间里,夏安远听到他跟医生讲家里情况。原来他母亲和哥哥也有这个病,哥哥卧床在家很多年,母亲前些年去世,父亲在家种地,年纪也已经七八十。全家上下就只有他这个劳动力,他靠送外卖谋生,兜里掏干净也只凑得出几百块。
这种情况医生见得多,听完之后都沉默下来。夜深,病房只剩下仪器声在响,那头父亲已经下火车,他却突然间情况恶化。这回没能抢救过来。
夏安远直盯着他看,在尸体盖上白布十分钟后,他父亲终于赶到医院。
夏安远垂下眼睛,怎也回想不起那位父亲当时反应,紧跟着切好
他找到房间,用钥匙打开门。这种旅馆即使是在居民区,住宿条件也跟火车站附近廉价旅馆相差无几,简陋、不干净。床坐上去就吱呀响,暖气似乎也出问题,屋子里温度没比外头高多少。
没有椅子,夏安远站在窗口抽半根烟,忽然想起什,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把袖子掀起来看,手肘后面纹身出血又干掉,跟保鲜膜皱巴巴地粘黏在起。
还好纹完身他顺手把药揣进外套兜里。按纹身师说那样洗好纹身擦好药,他坐回床上去,什也没干,瞪着窗外发呆发到凌晨。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继续住下,在这里住挺长时间,具体几天他根本算不清。平时也不怎吃东西,要发呆,要就抽烟,睡觉有时能睡着,大多时候睡不着,白天黑夜对他来说已经没什区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