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外走,夏安远看着他背影,不由自主地跟上去,却半天都没把嘴里剩下话说出来。
纪驰走到门口,开门手停住,他转过身,看向夏安远,“这种时候,你应该做什?”
夏安远被他这眼看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他庆幸纪驰是个体面而有修养人,在这种时候还给他搭个顺坡下台阶。
这次两秒都没让纪驰等,夏安远直愣愣地往他唇上啄口,接着后退半步,他冷静地看着纪驰,心里其实在忐忑不安地慌张,像个犯错后在家长面前不知道挣没挣到表现小孩。
你要表达意思,明白。
餐桌上只剩下瓷器之间碰撞声。
两个人彼此揣着默契沉默,吃完这餐饭,都没吃太多,夏安远放下筷子时候根本感受不到肚子是饱是饥。但纪驰停下来,他也就停下来。
他该再说点什。
以后自己至少不应该在吃饭时候闹扫人兴别扭,起因还是杯滑稽冰红茶。
有所指。
但他想纪驰可能不明白他,也不明白那些,根本没有余地没有机会没有资本体会自己到底是更喜欢用十万块滴酒还是三块瓶冰红茶下饭普通人。
纪驰甚至不明白,豆腐脑只值五块钱碗,三十块钱碗,绝大多数人都没余力上这种洋当。
夏安远和普罗大众都样。
没得选。
纪驰还是那副样子,沉稳地,淡定地盯着夏安远。过会儿,他伸手,拇指指腹擦过夏安远唇角。
“不要成天胡思乱想,夏安远。”他说,“在房间等,晚上带你去个地方,你应该会感兴趣。”
他收回手,视线落到自己指尖上,忽而笑下。
“还有,多大人,嘴擦不干净?”他转身开门。
“股子豆腐脑味。”
纪驰也会觉得烦吧。
他夏安远,果然是个愚蠢、狭隘、偏执、又乏味人,不讨所有人喜欢。
下刻,纪驰站起身来,夏安远从视线边缘看到他动作,也跟着立刻站起来。
“纪总,……”等纪驰进趟洗手间又出来,似乎是要准备出门去,夏安远叫住他。
“天这热,下午你可以再睡会儿。”纪驰拿起手机,“或者看会儿电影也行,”他又指指餐桌上东西,“东西你都别动,服务生马上来收拾。晚饭时间大概在六点左右,到时候会给你发信息。”
没得选也就没得体验,没得体验,也就没得评判权,没得评判权,他们只能将标签上数字当作衡量切是非对错答案。
高位者可以用轻松姿态接受或者拒绝,可以随意搭配,不合适就丢掉。
低位者如果不在乎还有没有明天,或许砸锅卖铁也能这样潇洒把,能过天是天。
但夏安远有家庭,有责任,他肩负着他和夏丽每个昨天今天明天。
所以夏安远无法将自己归置到和纪驰相同想法方,他只是对纪驰默默地点头,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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