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苏珊反对道,“怎可以——”
“你打算怎进去?按门铃?”
马克推开右手边百叶窗,又敲开块摇摇欲坠、蒙着灰尘玻璃。玻璃落进室内,发出清脆破碎声。炽热而强烈恐惧感在苏珊心头升起,嘴里泛起铜锈味。
“现在跑还来得及。”苏珊说,几乎在自言自语。
马克低头看着她,眼神中没有轻蔑,只有同样强烈恐惧。“你想走就走吧。”他说。
“今天白天肯定有很多人躺在家里,拉起窗帘,放下百叶窗,怀疑自己是着凉还是得流感什。他们会感到虚弱,头昏脑涨,不愿吃饭。光是想到吃饭就足以让他们呕吐。”
“你怎会知道这多?”
“喜欢读怪物杂志,”他答道,“找到机会就去看恐怖片,但总告诉妈妈说打算看迪斯尼电影。书和电影内容也不能全信,他们经常为让故事更血腥而胡编乱造。”
他们来到老宅侧面。唉,们这队人,这群信徒,可真够瞧,苏珊这样想着。皓首穷经半疯老教师,儿时噩梦缠身作家,拿恐怖片和当代地摊读物当硕士课程研究小男孩。还有,呢?真心相信吗?偏执狂想是传染病吗?
扪心自问,她确相信。
“不,不想走,”她想吞下堵住喉咙东西,却徒劳无用,“快点,要撑不住。”
马克敲掉窗框里留下玻璃碴,把木桩在手中换个方向,伸手拔起插销。窗户被拉起来,只发出轻轻吱嘎声;通道就这样打开。
苏珊放下马克,两人
正如马克所说,到这靠近屋子地方,你不可能再怀有嘲笑心情。所有思考过程,还有两人交谈这个行为本身,都笼罩在发乎心灵深处“危险!危险!”呼号阴影之下,这种呼号内容无法用语言尽述。心跳和呼吸都急促起来,皮肤却因为肾上腺素导致毛细血管扩张而发凉,这能够让血液在危急关头藏进内脏深处。肾脏发紧,直往下沉。眼神锐利得超乎想象,看清老宅侧面每根木缝和每块漆片。触发这些反应不是任何外部诱因:没有持枪男人,没有狂吠猛犬,没有烟火气味。五感之外,某个神秘守护者从长久冬眠中悄然苏醒。你不可能忽视它警告。
苏珊从百叶窗低处缺口窥视室内。“咦,怎还没整理屋子?”她甚至有些气恼,“还是那塌糊涂。”
“托把,让看看。”
苏珊交叉十指,马克踏上去;视线穿过木条上缺口,他看见马斯滕老宅残破客厅:厅堂呈四方形,宛如废墟,地板上积层厚厚铜绿色尘埃(上面踩出很多脚印),壁纸已经剥落,有两三把古老安乐椅和张伤痕累累台子。靠近天花板上屋角结满蜘蛛网。
没等苏珊有机会反对,马克就挥起木桩钝头,砸在固定百叶窗挂钩上。锈迹斑斑窗钩应手而断,掉在地上,百叶窗吱吱嘎嘎地升起两英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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