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卡尔·福尔曼
灵车走在头前，后窗摆满
花朵；然后是托尼·格立克那辆
九六五款墨丘利，排气管消声器纯粹是摆设，轿车大声咆哮，小声撒气。接下来四辆车是格立克夫妻两边亲戚，有几个人从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赶来。这个开着车灯游行长队里还有：马克·皮特里（拉尔菲和丹尼在拉尔菲失踪那晚去找孩子）及其父母、里奇·鲍定和全家、与威廉·诺顿夫妇同车梅布尔·沃茨（她坐在后排，拐杖夹在肿胀双腿之间，她刻不停地讲述从九三〇年至今参加过每场葬礼，丝毫不为他人眼光所动）、莱斯特·德拉姆及妻子哈莱特、保罗·梅贝里及妻子格莱妮斯、米尔特·克罗森车上还带着帕特·米得勒、乔·克莱恩、维尼·亚普肖和克莱德·柯立斯（离开前米尔特打开啤酒冷柜，几个人在炉子前心情沉重地喝半打啤酒）、伊娃·米勒车里还有她密友洛芮塔·斯塔奇和罗妲·科莱斯（这两位都是老处女）、帕金斯·吉列斯皮和副手诺利·加德纳开着耶路撒冷林苑镇警车（实际上就是帕金斯福特车，在仪表盘上粘盏警灯）、劳伦斯·克罗凯特及其脸色病黄妻子、态度恶劣校车驾驶员查理·罗德斯（有葬礼就有他身影）、查尔斯·格里芬及妻子和两个儿子哈尔和杰克，格里芬家族还住在镇上就只有他们家。
迈克·莱尔森和罗伊尔·斯诺当天清晨就挖好墓坑，用几条假草皮盖住刨出来生土，迈克还按格立克家要求点追思灯。迈克觉得今天早晨罗伊尔像是换个人。罗伊尔平时总喜欢拿手头活计开玩笑、唱小曲（用跑调男高音声嘶力竭地唱道：“白布单子裹身体，放下至少六英尺”……），但今天早晨他异乎寻常地安静，几乎到阴沉地步。多半是宿醉，迈克心想。昨晚他肯定跟他那位肌肉过于发达朋友彼得斯在戴尔酒吧喝个天翻地覆。
五分钟前，他看见卡尔驾驶灵车翻过坡顶，离墓园还差英里左右，他拉开两扇宽大铸铁园门，抬头看眼高耸尖突，从发现医生挂在上头那天起，他就经常这样做。开门之后，他走回新挖墓穴旁，唐纳德·卡拉汉神父已经等在那儿，卡拉汉神父是耶路撒冷林苑镇教区本堂牧师。他两肩披着祭衣，手里书册翻到儿童葬仪那页。这里是大家口中所谓“第三站”。第站是停尸房，第二站是小小圣安德鲁天主教教堂。最后站是谐和山，然后全体解散。
他感到丝寒意，低头望向亮绿色塑料草皮，琢磨这东西为什
非要出现在每次葬礼上。看就知道这是什：活草廉价仿制品，小心翼翼地遮住深褐色盖棺土。
“神父，他们要到。”他说。
卡拉汉个子很高，双蓝眼睛炯炯有神，面色红润，发色铁灰。莱尔森从十六岁后就没再去过教堂，在本地这些巫婆神汉里最喜欢卡拉汉。卫理公会牧师约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