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里”,个“太监”,哪怕赵韵书没将话挑明,明眼人也知道这两条连起指就是东厂。
难怪林霰支支吾吾不肯讲明。
赵渊让秦芳若回来,秦芳若趔趄着脚步匍匐在殿下:“皇上,奴婢对此毫不知情啊!”
林霰缓缓抬起头,解围道:“皇上,暗卫当街行凶如此大胆,栽赃陷害也并非没有可能。臣也是思及这个,才未敢轻易断言。”
林霰讲话总是轻轻慢慢,风似往赵渊心头吹,让人听得舒服。
“儿臣来说吧。”
赵韵书坐在最后,靠门口位置,她步步上前,纤瘦身姿挺拔如林间翠竹。
赵渊不解地问:“韵书,这里有你什事?”
赵韵书倒是没跪,而是在林霰身旁站定,陈述般道:“儿臣入宫前在路上遇到林大人,或者说碰巧救他。当时林大人正被三名暗卫围堵,若非儿臣经过,恐怕此刻大人已经命丧黄泉。”
“什?!”赵渊简直不可置信,光天化日之下,大历皇城竟然有暗卫当街谋害朝廷重臣?谁敢做这无法无天事!
霰手背上伤口太大,紫红色片十分引人注目。
林霰微有些愕然地挡下手。
赵渊觉得不对劲:“你怎灰头土脸,你来,让朕看看。”
林霰将手背到身后去,说话时目光淡淡从秦芳若脸上带过去:“皇上,臣只是身体不大舒服,老毛病。”
林霰手上伤很新,看就是刚弄,讲话还躲躲闪闪,赵渊脸拉:“什毛病还能将手伤成那样?林卿,朕不喜欢讲谎话人。”
秦芳若连连点头:“林大人讲得对,定是有人陷害奴婢,陷害东厂!”
秦芳若毕竟陪赵渊几十年,地位轻易不可撼动,况且在赵渊看来,秦芳若和林霰并无利益纠葛。
赵渊神色稍微缓和,先命人叫太医过来,再对林霰说:“林卿放心,朕定查明是谁这大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生事
“是谁干?”赵渊本就被霍松声无故离都惹心头不快,听赵韵书话之后更是把火冲上头顶,“城防司和环城羽林军都是怎当差,这大事竟然无人通报?”
林霰跪在那儿听赵渊发火,眼底风云骤然涌动起来。
赵渊果然不知道今日有□□林军被调离长陵宫,而且已经出城之事。这令若是赵渊下,他不可能问出这句话。但看宫内守卫有增无减,只可能是赵珩假传皇令,然后将自己人伪装成羽林军混迹在宫中!
也就是说,赵珩今日已经做好拦不住霍城就玉石俱焚准备。
赵韵书道:“看穿着是宫里人,里头有个红衣太监。”
皇帝这说话,威压马上就来。
林霰走到大殿中间,屈膝跪下,双膝触地时觉出疼,他忍不住蹙眉,倒吸口凉气。
赵渊说:“到底发生何事?”
林霰低垂着眉眼,副犹犹豫豫模样,半晌才嗫喏出个字:“臣……”
大殿安静非常,就在赵渊耐心快要耗尽之时,道声音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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