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很久陈卓才低声说表哥，
不想去Z大。
依旧没听见程峰
声音，陈卓就这
安静趴着也再没说第二遍。他知道他想上Z大，是真。
刚刚跟程峰说不想去Z大，也是真。
不管想不想，总之那晚以后就再没怎提起过这事儿，像刻意又像无意。他不提，程峰自然更不会提。程峰不提，他就越发不知道该怎提。学校那边老
后面话没说完。
嘴唇温软却抿得很紧，贴在那道细小伤口上
动不动。程峰时不知道该怎反应，本来没觉着疼，被他这弄也像是微微疼起来。
那小子整个身体都侧过来半趴在他腿上，脸埋很低，只看得见个毛茸茸后脑勺。程峰就这僵坐着然后抬抬另边胳膊，想伸过去碰他。
最后只是从被他压住右手里拿过车钥匙，插进去，轻轻转动。
车子发动，脚底下仍踩着没松开。因为陈卓仍埋着脑袋趴在他腿上动不动，嘴唇偶尔贴在他手腕子上蹭蹭，却始终不抬头也不放手。有些沉默固执味道。
冲。迎头正撞上马翼两手油污蹲门口斜坡上叼着根烟抽。
陈卓顺他视线瞥眼马路对面那辆新款红色宝马正缓缓倒过去，掉头开走。
随口叫声翼哥。马翼拿下嘴里烟，弹烟灰，顺手指指身旁地上说坐会儿，峰哥开票去没回呢。
他不跟他嬉皮笑脸，陈卓也就顺毛很多，犹豫下仍摇头说不还是进去等吧，堵这儿影响你们上工。
马翼也不勉强，微微侧头瞧着他往店里走，忽然开口叫声：阿卓！陈卓回头，见马翼仍蹲在台阶上，沾污黑手指头夹着烟朝他略举举，汗洇洇不修边幅脸上居然笑得挺帅气：考上Z大？不错啊，待会儿哥请你吃甜筒，啊？
程峰靠在椅背上低头看他。听见那小子嘴唇堵着闷闷声音从他脑袋底下传出来：表哥……
说话时热热呼吸蹭着手腕子上皮肤。
程峰喉头动动，没出声。
陈卓又闷声叫：表哥。
程峰伸手过去，碰碰他露在外面耳垂。很小很软，昏暗车厢里瞧不清它有没有跟往常那样碰就红。
陈卓给他逗得忍不住乐，点头：谢谢翼哥，可不爱吃甜筒啊，你还是请喝可乐吧。
马翼也笑，行。
手弹扔烟头，转身手抓着横档三两步窜上旁边脚手架，嘴里叫：油，递过来！还有那扳子，哎你TM利索点儿啊操！……
程峰回来时候太阳已经快没影。今天店里似乎活儿不多，马翼早被女朋友特意跑车行来给约出去，程峰试两遍手，回头跟小四儿他们交待两句也示意陈卓"可以走"。陈卓瞧见他刚洗完手胳膊靠近右手腕子上微微渗着血，像划点口子。
见他钻进车里就靠过来伸手攥自己胳膊，程峰手里捏着车钥匙还没插到孔里去，低头看胳膊眼说：没事，可能是刚出来时候跟车盖子上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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