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写下是串数字,记下伊戈尔被带走那天。
尤金没有马上将自己手抽回。在此时此刻,他和阿妮卡共享着少有人能够理解身份。
幸存者,以及被抛下人。
守门人教
“就算他已经不在,爱过这个人事实本身,依旧能够成为力量。”
法夏绿色眼睛恳切地望着他。
尤金最终伸出手。
……
阿妮卡左手和尤金相握,右手则拿着传统纸笔,时而缓慢,时而快速地写写画画。
大方地没有在他任务上设定时限,他并不确定自己下次回来会是什时候。
法夏应该也已经得知罗勒对他安排,因此对于尤金造访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认真地说声“谢谢”。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尤金先开口:“这次你想要知道什?”
法夏沉默片刻,问个问题:“尤金,你为什不让像第次那样触碰你,来直接获得记忆?”
尤金时没有回答。
她用柔美字迹记录下许多信息——她和伊戈尔第次见面。他向她开口所说第句话。而在这样句子旁边,她会用寥寥数笔,准确地勾勒出个男人面容和表情。
尤金看着伊戈尔样貌出现在纸上,忽然感到种由衷难过。
他所认识伊戈尔是个相当可靠战友,高大,寡言,并不爱笑。在许愿之前,伊戈尔梳着短短金发,是耀眼阿妮卡身旁沉默护盾。而在许愿之后,伊戈尔金色短发夜之间变得苍白,为掩盖变异瞳色和獠牙,他愈加频繁地低着头,几乎再也没有在人前开口。
然而在时隔多年今天,留在阿妮卡笔端,却尽是这个人各式各样笑脸——没有顾忌也没有迟疑,是面对爱人时,柔软到毫无防备笑脸。
时间慢慢地过去,阿妮卡记录下来内容越来越少。到最后,眼泪开始悄声无息地从她眼眶滚落,阿妮卡急忙推开纸页,不想让泪水晕开她宝贵记录。
“你不需要怕回想起不好东西。自从你向解释过守门人地存在之后,大概能想象那是个多残酷地方。”
尤金看着面前方桌面。“……就算接触到那些回忆,到最后你能记住也只有‘痛苦’感觉而已。单单承受这样情感冲击,可能没有什意义。”没有办法留下记忆,却能记住毫无来源痛苦本身——不管怎想,这都是件太过残忍事情。
“但那应该是自己做决定。而且尤金,你也没有完全向吐露实情。”法夏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责怪他意思:“就好比你直都没有告诉过,伊戈尔是恋人。”
尤金没想到法夏会突然提起这个。他抬起头,法夏已经继续说下去:“这并不难猜。如果会为个并非家人男人那样哭泣,那他对来说定很重要。”
“这既然是们短时间内最后次会面,希望你能让再重温次和他有关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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