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时光兜兜转转回到从前。
那些往事在他眼前浮现,都是关于她。
可最后他没能护得好她,她死在他身边。
李浮白仰头望着漫天焰火,这芸芸众生,都不过是沧海粟,恒河之沙,这天地浩大,而他们何其渺小。
李浮白侧过头,他静静地望着身边闻灯,烟火在夜空中盛放,五颜六色光晕映在闻灯脸颊上。
李浮白与闻灯并肩走在街上,凡人看不清他们模样,即便看到,也会很快忘记,这万家灯火,喧闹人间,她却仿佛置身于外,再也融不进去。
路边有小姑娘摔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哭个不停,声声地叫着爹爹,闻灯走过去弯下腰,将那小姑娘扶起来,小姑娘抬起头,看见闻灯,那哭声也戛然而止,她喃喃道:“姐姐你真好看。”
闻灯摸摸小姑娘脑袋,笑道:“你爹爹在前面卖糖人摊子前等着你,你快去吧。”
小姑娘吸吸鼻子,说声谢谢姐姐,迈着两条小短腿转身跑。
李浮白沉默地走在她身边,她给坐在墙角乞丐碗热乎乎汤圆,在枯死老树旁开出枝艳丽红梅,还给两只断奶不久小猫找温暖窝……
事?”
银辉落满脚下石阶,李浮白站在下面,仰头望着闻灯,他笑着说,“今日是上元节吧,想再去趟人间。”
闻灯有些犹豫,问道:“今日吗?”
李浮白点点头。
他怀着重重心事,不知前路几何,只是冥冥中,他好像已经看到自己终局。
她再不是从前那身娇体弱大小姐,她可以去看遍这天下间每处盛景。
李浮白抬手掐诀,闻灯被他动作吓跳,他如今这副身体本就是个纸糊架子,风吹就得散,怎敢妄用灵力。
“李浮白!”她正要阻止他,却见熙熙攘攘人群在顷刻间
这条路漫漫长长,李浮白眉眼间始终带着笑意,只是走到后来,那笑意中透出几分哀伤。
他自来到鲸州后终于开口,他问闻灯:“姑娘以后会直留在灵山上吗?”
“应该不会吧。”闻灯只说这句,倒不是说她故意瞒着李浮白,只是他问得突然,她时间也没有想好日后之事。
而且待他们从鲸州回到灵山后,李浮白也必须要留在灵山上。
李浮白抿唇轻轻笑下,他抬起手来,便有火树银花,漫天华彩,映着天地都明亮起来。
闻灯踌躇不定,李浮白神魂未定,现在就去人间,如果出什岔子,怕是这好不容易聚起来神魂又得碎。
她知道自己如果拒绝,李浮白定然是不会再提起这事,可上元节年只有次,且只有短短日,如今更是只剩下几个时辰。
“陪你起去吧。”她道。
李浮白动动唇,却并未言语。
闻灯知晓他心意,直接带着他去往鲸州,集市上繁灯如昼,人来人往,许许多多少男少女站在那卖花灯摊子前,认真挑选着等会儿去放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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